樊渊从前就不是世家弟，原主也只是一心读书，对家里的事不甚上心，因而沿用的一直是局外普通人的角度考虑。程斐瑄的话可算是给他提了个醒，樊渊沉片刻，这一句话也是真心实意：“蒙君指教了。”

“客官，您的面。”

因而樊渊也是愣了愣，这才犹豫地接了过去。

竹筒并不大，细细小小的，程斐瑄也没有躲着樊渊，就当着他的面了卷起来的纸条，展开后看了一，凝重的神，之后大大方方地递了过来。

北三府指的就是风陇、留夏和左钰。而淮轩等地是商贾聚集之地，人密集而耕地稀少。所以崖溪两地粮的外运是中央朝廷和地方政府的一项重要任务，可以说虞朝绝大分地区与崖溪形成了粮供销关系，本地自产不够，他们就从崖溪之地补。

程斐瑄松了气，晓得樊渊是听去了，也就轻松

这支商队一般从留夏过天澜抵达瑶京，然后从瑶京南下一路回青溪，之后再走另一条路上留夏，如此循环往复。现在他们还在瑶京修整，明日就要离开瑶京了。

这是程斐瑄手下的人对带着羿族使臣混瑶京的商队的调查。这一查却没差方家，反而是查了樊家。

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后，樊渊也是一副相当意外的表情。

樊渊一直不太习惯这全然的信任，在他的印象中永远守好秘密才是萤尉都使该的事。

“渊自会遣桥叔去问上一问。”樊渊低看着手中的纸，沉声。

可惜他这一番打算被人生生止住了。

“崖溪之地，耕稔甚饶。北三府多仰给焉。南地如淮轩等府地窄人稠，即在丰收之年，亦即仰于崖溪”。

樊家的重心自然是青溪一带。而青溪长崖两地相邻，合称崖溪，自古至今就有鱼米之乡的说法。

程斐瑄本就不是愚笨之人，听闻樊渊这般表态，已经隐约明了樊渊心中掂量。

“不急啊。”程斐瑄若无其事地调着，“君行，世家能存在那么久自然有他们一行事准则，他们没那么糊涂，我们也没那么糊涂。”

再次提起。

程斐瑄不动声地抬手覆住小竹筒，抬看了端面的人，了。那人若无其事地转，去向别桌收拾。

这一番举动极隐秘，但无论如何也挡不了樊渊的视线。樊渊扫了一来人，已笃定此人之前并不在小摊上，刚刚给客人端碗的那位不知何时就换了人。

第一章这章内容很正经

盘踞如此大的粮仓，樊家自然也有自己的商队，而对着北三府这重要的“客人”，樊家派自然也不是小商队。

樊渊这里且自无语，程斐瑄却没有放弃，正努力一把，思忖着说不定就能磨个结果。

本是方家一家之事，现下又牵扯樊家商队，比起方家无据可查，樊家这可是明面上的商队。一家如此，两家如此，到底有几个世家会如此谁又说得清？前这位到底是姓程，乃是皇室亲王、当朝摄政王。世家和皇室一旦发生了，再小的事情也就变得麻烦了，何况还不是小事。

程斐瑄暗自叹了气，说到底就是君行不信他。

店家端着一碗素汤面放到了程斐瑄面前，借着遮挡的空隙，袖里一个小竹筒，恰好落在了程斐瑄手边。

樊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