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齐王是个守规矩的？”杨述不停也罢，听了更觉困惑，“君行你莫言笑话了。”

“你这是要把无辜一气坐实到底了。”杨述哭笑不得地望着樊渊。

此时天已无霞照，园中树木投下的影和着亭台的飞檐横瓦，月似顺着砖瓦弧度，一路落在院里兜转徘徊。

杨述正打算开好生罗列一番，临到嘴边，却半句话也说不来了。

杨述顿时冒起冷汗：“这……真是……”

黑的影在斑驳的疏影中疾行，起落驾驭之间，姿如，不消片刻，他脚下上枝，借力腾跃去，便能隐隐看见前方的人影。

以为这是个养在闺里的大家小，不曾想她有这般胆魄。说与她听，渊另有了意中人，只苦于婚约无从相守，若是林姑娘怕自家污了声名，渊便自请由我们樊家主动解除也无妨。”

真比起来，和未嫁之叛逆而，找未婚丈夫对家里人来个先斩后奏的林姑娘一比，齐王殿下还真是个“乖孩”。

怎么又是那个家伙？

“真是不可思议？”樊渊接了话，替他说完了未尽之言，他眸里光华疏落，覆在小桌上的手指轻缓的动了动，轻轻敲击桌面，“渊话已说完，剩下诸事就劳烦言好人到底了。”

杨述愣了愣，疑惑：“你这……我看你不似不欣赏林姑娘，为何突然如此定，宁愿改了打算也要接婚约？你就真认准了那位殿下？”

来者是客，樊渊秉着招待客人的原则，谈完事也没有直接赶人，杨述也乐得自在，提看看再走，于是便有了此句慨。

程斐瑄带着一腔兴奋忐忑而来，待看清院里的人是谁时，犹如被泼了一盆冷，顿时心里一僵。

杨述无奈：“罢了，我既揽了这事，便替你完就是了。”

樊渊皱着眉淡笑着摇了摇：“渊刚刚所说虽有模棱两可之，但却是真心实意的。她因林家为后位放弃樊家联姻而不服，到瑶京寻渊能为了何事，不就是履行婚约来了？说到底她对渊也并无情意，只是为了守诺而已。对此等有胆魄的守诺之举，渊也愿投桃报李，放弃初始打算，让她不用背这个背信之名。”

程斐瑄轻轻隐匿在树木之后，躲在月夜的影里，偷偷望着樊渊。他这距离并不远，也没有刻意去躲避，除了杨述一无所知，樊渊还是能觉到一的。

“那言你就说说齐王哪里过逾矩之事？”樊渊不不慢地反问。

说他当年血染京都，朝中大半官员被屠，摄政王带着元载帝上朝时，早朝都冷清不少？人家杀的都是有证据有罪名的，全是意图趁幼主年少作的，有哪里不对？没有谋反，没有专权，没有使用超亲王规格的品，这么看过去，就是偶尔任一把，那也是摄政王有权的事，从没有一件超过了规矩。

“君行家这别院建得着实风雅。”

“不，正是因为欣赏，渊才愿意改了打算，而欣赏是一回事，娶这样一人为妻又是一回事。”樊渊不介意被误解，但还是说了说，“那样的姑娘奔波千里而来，自非寻常女，偏生渊喜守规矩的，你看林姑娘却绝不是个甘于规矩的，而是个心里主意大着的。渊自家知自家事，若是和林姑娘相，总是有两不相让的时候，只怕最后两者都会累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