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瑄……”樊渊在程斐瑄耳边轻轻唤。

樊渊当然不会认为自己如此脆弱，需要这般照顾呵护，但他也绝不否认得到这付的自己心里有几分得意。这本就是人之常情。

那是最为真挚的柔。

浮云遮月，静默了夜，风过院里的低矮木丛，窸窣中织着彼此的呼，彼此遮挡住了月芒打在脸上微弱的光，一时看不清彼此的神情。

程斐瑄目光灼灼，就这么望着樊渊，眸里像是燃着异常明亮的光。

不羁的野兽在森林里奔跑跃，沿路的动畏惧它锋利的爪、畏惧它凶狠的外表，它们远远看着它，警惕又胆怯，它却全然不在乎，自己走自己的路。它偶然路过溪边，遇上一朵丽的，说不去是什么引了它，只想着拥抱靠近，却怕自己稍一用力就会毁了的。于是它不得其法地卸下自所有的气力，敛下野的警惕，小心翼翼地问着：“你可以让我碰碰吗？”

不过齐王的份在那里，估计也没人拦他，从前程斐瑄倒也有夜里过来，不过今夜是来晚了些，杨述在这里都逗留许久了，或许有事耽误了？

这样的温和反倒是更加令人难耐，程斐瑄不由红了耳，默默回抱前之人，合着樊渊的动作，留恋不舍。

他从来不知，原来自己的名字从樊渊嘴里喊是如此的不一般。其效用赶得上一壶烈酒，辛辣醇香的味里，满腔清甜味。

这般模糊，却如同受到蛊惑，程斐瑄淡忘了忐忑和不安，吻住了樊渊的。

虞法明文规定，一更三敲响暮鼓，禁止行；五更三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四十下（瑶京五十下）；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三十下（瑶京四十下）。疾病、生育、死丧可以例外通行。

这风格不是樊渊惯有的，也许从前遇上还会笑话一声愚蠢，此刻却是他极喜的。

程斐瑄终于想起了一件事，他一想起来就一不二不休脆趁着如此良机偷偷凑了过来，慢慢靠近。

鼓楼的鼓声敲响，远远传来，那般幽远厚重，他心里也随之踏实了起来。

樊渊看他半天不得要领地只知啄吻来去徘徊，便也不客气地开始回应，先是轻轻拂过，再慢慢变成相缠，一探索，不见急切，只余温柔缱隽。

温的气息洒至颈边，程斐瑄的心也跟着炙起来。樊渊对他的称呼至多从“殿下”变作了“你”，打趣时说的“阿瑄”也就这么两回被提起。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时间过去得很快，也不晓得到底过去了多少时间。

樊渊心里颇觉好笑，齐王这人好似就不擅长际，对待有威胁的就是直接打，对待没威胁的就直接无视，连喜上个人，都如此简单透彻不留余地。

“宵禁到了。”樊渊提醒。

“我此刻心里喜着，哪什么宵禁？”程斐瑄格里那一分无赖般的懒散就这样展无遗，“反正他们从来逮不着我，宵禁对暗卫也是例外的，我也算在其中，逮着了也没事。实在不行我在君行你家的院里凑合一夜也行。君行你总

他不过说了一个字就能换得一颗心的狂悸动，若是他现下反悔，那这人岂不是输的彻彻底底，什么都没捞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