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省得，定谨言慎行。”樊渊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不过好在他这副还算年轻，些莽撞的事也可以说是年少气盛。

江怀摇摇没有说话，看了看低眉虚心受教姿态的樊渊，对这个年轻人一路而来的低调他心中有数，也为此慨不已。像樊渊这个年龄本就是轻功不知畏惧的年龄，偏偏樊渊表现得内敛沉稳似半个老。刚刚樊渊那么一接话反而让江怀松了气，心事藏太的人是会让周围人忌惮的。

“江大人客气了，本将思亭守将卫无恕，

第一章我真无话可说了

嗯，不知收信人看到会是什么表情，应该会有意思的。樊渊默默地想。

虞朝使节和羿族使节一行人浩浩地往思亭关而去，思亭关门前已经守着迎接公主和使节的官员。

最后他把今日扶罔谨的奇怪之写了封信充当回信。写完后忽然觉得心里真的仿佛轻松了不少。

樊渊跟随江怀下一同步行上前向为首的人拢袖行礼。

江怀到没有因为樊渊这小小的反问而恼怒，而是正经地，笑眯眯地叮嘱起来：“樊侍讲问得好，此次我等使关外正是为了两族和亲，减少这片土地血的可能，关系重大。了思亭关就是羿族的地盘，我等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大虞，一切都要小心。”他的神态和蔼亲切仿佛在和自家晚辈说话一般。

“本使知谏院江怀，护送公主关，敢问前方是哪位将军？”江怀说着将手中的令牌递给樊渊，由樊渊捧着令牌走向那守将，将信给对方。樊渊已经尖地看见了思亭关前一行迎接的官员里自己的二哥樊湛，不过此时显然不是“兄弟情”叙旧的时候，因而也只是一而过。

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想尝试一下。

这一路上樊渊表现得很是低调，江怀也未曾来打扰他，两人的非常少，直到站在思亭关前，才有了这样的。

樊渊凝望着远大的城关，心绪虽说仍然复杂难言，但好歹一路而来已了不少心里准备，直面自己“陨之地”时面上丝毫未异样。

验证完信，那穿着一戎装的将士也客气地将信还回来，拱手：

江怀摸摸了下上一撮胡，若有所思地看着思亭关，低：“夏州七里十万家，行人半解弹琵琶。重关独居千寻岭，夏犹飞六。云暗白杨连邑，天围青冢渺龙沙。凭吊古情无尽，空对西风数去鸦。思亭关若是会说话，怕是个博学的史学家。”

心情稍微好的樊渊看了看自己的信，突然又改了开：“吾妻鉴，见信如晤。”

“若是城关会说话，真的愿意记住那些血泪铸就的故事吗？”樊渊恰好在他边，闻言不由喃喃，似是问江怀又似是自问。他人怀古的时候煞风景的问这话本是件颇为失礼的事，樊渊很少会这样直接的不礼貌的事，可见思亭关对他而言终究极其特殊。

思亭关已是近在前，这座大虞军事要一直是守护大虞不可摧的屏障。历朝历代北方的游牧民族都曾觊觎中原的富饶土地，正是因有了思亭关的存在，才让中原大地不曾被外族侵。一思亭关军事史，就堪称千百年来半中原军事国防史，见证了多少朝代兴衰起落，始终默然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