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珂虽然说是买画，但似乎并未真的想好让那画家画什么。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皱起了眉，沉默了下来。

赵雪寒见严珂不回答，犹豫了一会，便自作主张替他说了话：“画萱草吧。”

赵雪寒微微挑起了眉。

“隋先生问你们想画些什么。”姑娘说。

“画在木桶上。”赵雪寒说。

“爹。”姑娘说，“帮这两位客人个桶。”

画家看着二人，微微了，随即将笔放下，举起手，缓缓地在空气中划了几个手势。然后用手指嘴，转看向姑娘。

“在这里吧。”赵雪寒说。

哑，朝姑娘打了几个手势，姑娘便对赵雪寒说：“隋先生说可以，不知客人想画在什么上面，是屏风还是扇面？也可以画在家上，但之后需要上一层清漆，会贵一些。”

人跟我来。”那姑娘转，向着方才她走来的厢房了一个请的手势。“您亲自跟我们画家说吧。”

赵雪寒眨眨睛，看向严珂。严珂没有说话，示意他接着说。

赵雪寒跟着严珂走了厢房。那房里倒是很明亮，满是油墨的气味。一个清瘦的影坐在房间尽，拿着笔，正在一块很大的绢布上仔细勾勒着。

这个画家，是个哑。

告别前，赵雪寒看到这姑娘的袖上绣了一朵，便多扫了两。姑娘注意到赵雪寒的视线，便大大方方地将袖展开，让赵雪寒看。

“这是隋先生给我画的，我最喜这朵，觉得洗了可惜，就索绣上了。”女孩笑着说。“隋先生喜画，手闲不住，只要待着就忍不住画上两笔。我好多衣服上都有他画的，我不太会针线活，又想都留下，

那画家似乎笑了一下，抬起了脸。赵雪寒看清是个长相秀气的年轻人。

那木匠话不多，简单问了桶的大小材料后，便埋了起来。严珂掏银，了定金。姑娘便将二人送到门。

小姑娘：“那二位客人跟我来吧。”随即将二人带到了另一间房。这间房里有一名中年男，正坐着刨木，听见有人来便抬起了。

严珂转看了赵雪寒一。赵雪寒见他表情没变，隐约到自己接他的话是在严珂不起疑的安全范围内，不由得暗自松了一气。

“对，就是木桶。”赵雪寒说，睛盯着哑。“在桶画一圈萱草，将桶围住。”他用手示意了一下。

姑娘歪着，对这个要求依然很好奇。“客人在木桶上画草是为什……”她问的话还没说完，却被哑住手，轻轻地拉了一下。姑娘便立即住了。

哑的神情闪过一丝疑惑，小姑娘似乎也不太能理解。“木桶？”她重复了一边，似乎在确认赵雪寒有没有说错。

“客人来啦。”那小姑娘仿佛怕画家听不见似的，轻轻到他边，着画家没有拿笔的手，凑到他耳边说。

哑比划了一下，姑娘，朝二人说：“隋先生问客人是自己准备木桶，还是在我们家这里一个新的。”

一朵浅粉的杜鹃绣在朴素的布料上。杜鹃姿态很好，但绣得有些虎，不过倒不至于糟蹋了原本的形状。

赵雪寒探看了看，那人画的是一束芍药，重叠繁复，泽却清新雅致，甚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