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本家似乎曾经也是官宦大家，舅舅当初也是个读书人，他在信中嘘过自己学识不错，若不是后来了变故，指不定还能考个功名，不过他上过几年学，识得字多也能写字，征兵营的时候，也比那些乡下汉的待遇好，一开始就是个小队长。

滤，堪堪倒两杯。

谢玉舒恍然，“哦，我忘了，良妃娘娘是江南沈家的小吧？江南……真是遥远。”

叶煊，语气从容淡然，“我偶尔也会收到家中寄来的信。”

腾腾雾气中，叶煊也由得他去折腾

谢玉舒还想来一杯，却见叶煊直接将小玉壶中的残渣倒掉，用洗了一番之后，分别往里放了茶叶、梅、晒的青梅，再加了雪和放在桌上的果酒。

舅舅写起这些往事的时候，总是废话很多。

“信里。”

叶煊了，笑着说，“你喜便好。”

也是在后来同泰安的相和往来信件中，他才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无妨。”谢玉舒却跃跃试，好奇的问，“你从哪里学来的？”

叶煊平素除了练武也没什么事，也就照着学了一些，结果日日跟他同同的泰安连品茶都不耐烦学，反倒是青蓝偏这文艺的活动，每当冬日就盼着下雪，比谁都积极。

他也曾问过舅舅，舅舅却告诉他，沈家是了三族的表亲，其实在上一辈的时候就不怎么通往来了，良妃后，他们就搬离了江南，他也不知去了哪里，至于其他人，都死光了，一个也没剩下。

叶煊，“这也是别人告诉我的，我殿中无人喝茶，我也是第一次有这兴致，不过我没试过，可能煮来味并不好。”

叶煊能从字里行间看舅舅不想多谈此事，所以他后来也就没问过了。

叶煊会煮茶就是从舅舅信件中学的。

谢玉舒端起一杯先在鼻尖嗅了嗅，一梅独有的清幽暗香袭来，令人心情平静，他在尝了一，梅味同它的气味一样有些淡，中和了银针茶叶的清，第一齿留香只觉得味极好，第二却又似乎尝到了一些酸味。

[军中汉直，只舞刀枪打架，偶尔我也会想起还在家的时候，每当下雪母亲喜在院中煮茶，她手艺一般，你娘亲那时不过两三岁，也不吃她煮的茶，嫌苦了。父亲的茶艺好一些，但他不这些，只是为了母亲学的。]

“信？”谢玉舒奇怪。

他没有说，良妃之后，沈家就同他们断了联，也从来没有来看过良妃。叶煊无依无靠多年，一度以为亲戚都死绝了，所以再得知舅舅居然给他安排了一个人，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骗骗到里来了，有厉害，只可惜找错了人。

[我实在受不住母亲的荼毒，便也开始学着煮茶。]

叶煊看他脸上染了红，立刻收了手不再煮，谢玉舒却不满意，自己将玉壶扒拉了过去，尝试着煮。

谢玉舒喜叶煊煮的青梅酒，酒味很淡，晒的青梅煮来带着酸甜味，一不小心就喝的有多。

“青梅煮酒？”谢玉舒有些迟疑。

谢玉舒又尝了一，闭着仔仔细细分辨，确定是真的有淡到让人忽视的酸，却冲淡了茶的涩。

“是啊，很远。”叶煊笑。

“好茶。”谢玉舒赞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