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痛楚和大量失血下，哈吾勒的神智已经模糊了。

他痛恨整个世界，包括他自己。

她乌黑圆亮的双眸中似有星光闪烁，明月下洁白的海棠落在她上。伴着阿依慕婉转的笑声，哈吾勒在心里说，妹妹是月亮送来的灵。

虽然他恐怕没有命去兑现承诺了。

月亮送来的灵，又回到月亮上了。

任杭之把伤包扎好后，当天夜里就开始传信给附近自己认识的人。

没有，都没有，阿骁都不在。

没死。

罪魁祸首逃到了中原

哈吾勒九岁时，阿依慕生在一个满月之夜，父母以月亮为她命名，而他的妹妹也的确像明月那般皎洁耀。

可如果没死，为什么不回努尔族？如果是受伤了不方便移动，为什么不给他传信？

几十招后，任杭之对哈吾勒劈向自己腰腹的一刀置之不理，挥剑趁着哈吾勒向前冲的攻势刺穿了对方的咙。

他虽未过西域，却在中原和西域界的地段停留过一段日，那时认识了西域各形形的人，没结下什么情厚谊，但如果只是想要查一个人的行踪加上买东西，钱足够就可以了。

阿依慕十八岁时，满心喜地来找他，说她上了同族的萨迪克。

阿骁不在了。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任杭之发疯一样地找遍了附近所有客栈、酒家、乃至能临时落脚的庙宇。

刀剑相击后发刺耳的铮鸣，树林里的鸟群应声振翅而飞。

鲜血溅。

然而他错得离谱，也为自己的错误付了惨痛的代价。

他在树后看了对方许久，咬的牙关挤喀喀的声响，在胳膊上的手不自觉地掐几血痕，终于在哈吾勒背过时找到机会，扔几枚暗的同时从树后剑刺了过去。

他用了几天时间，拿银票买到了需要的一切，又承诺他们之后会拿银两来兑换。

三个月后，他外回来，等着他归家的只有棺材里冰冷的阿依慕。

那时院里开满了海棠，阿依慕一边形容着萨迪克如何打动了她的心，一边信手摘下，聚了一捧后就扬手散到空中。

任杭之在一座丛林密布的山上找到了哈吾勒。

第三天晚上，他跪在客栈的房间里崩溃地把往墙上撞，鲜血顺着脸颊到嘴里，满腥甜。

后来萨迪克和中原来的女人相，他睁睁看着妹妹逐渐枯萎，神却越来越执拗。

●复仇

他不在乎妹妹了什么错事，只是替她开心她能和的人在一起，那是他最耀最璀璨的妹妹，无论是谁，和她相后都会上她的。

哈吾勒下意识捂住咙，向后倒退了一步，砰得摔到了地上。

阿依慕有一天抱着他哭了很久，哭完自己了泪，轻声呢喃：“我好像了错事，但是萨迪克会和我在一起了。”

任杭之的剑法并不众，但哈吾勒受伤在先，任杭之又是用的不惜以伤换伤的打法，拼着自己被砍中也要尽可能在对方上多刺几剑，两人上很快就裂开大大小小的伤。

腰上中了一刀的任杭之同样跪到了地上，他盯着面前的哈吾勒，漆黑的中一丝光亮也无，仿佛知不到疼痛一样，对着面前已经无力反抗的人继续一剑一剑地下去。

哈吾勒躲过其中两枚，大和手臂各中了一箭，咬牙腰间的环首刀迎上了任杭之的攻击。

他漫无边际地想，阿依慕，我终于要去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