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

听到这里的孙周，一下从台榻上站起来拽住屈樊的衣襟：“这么说她还活着？她还活着？！快说！快说！”

“不要讲多余的话。”奚翮的的匕首微沉，在屈樊的颈上划一条小，吓的他立闭了嘴。

“诺！”奚翮笑着扳开屈樊的嘴，就要掏他的来割。

她屏住呼，盯着那团黑影，那黑影却定在三步之外没有上前。

一路孙周都用匕首抵在他的后心，逾墙之后，有屈樊在前开路，实在省去不少麻烦。

“阿玉……阿玉？”孙周低声唤。

“你赶去找声师，不要耽误时间！”

这时天蒙蒙亮，还辨不清面貌。

“我真不清楚，也不敢擅自揣测。”屈樊摸不清对方意图，不肯多说，怕说错话，他背上直冒冷汗，说了几句，就只顾着求饶。

奚翮便放开屈樊，屈樊狼狈地扭着，爬起来跪地求饶。

“奚翮，你准备车，叫上声师，鸣后在西城门外十里路上等待。我跟他去西郊救人。”

“是我……”孙周丢下屈樊，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榻跟前。

“咳咳！”屈樊差背过气去，忙不迭的，“就，就在西郊别庄。”

“……孙周？”那玉几不可闻的声音带着犹疑，像是呢喃，又像是噫语一般。

“我说，我说！大人开恩饶命那，这，这事其实另有隐情——实际上主人他看上了楚王那位新近的臣，想纳为己有，便设了这一死计将之藏到自己舍下……”

那玉一愣，她好像听到孙周的声音，但孙周怎么会在楚国？怎么会来这里？难她幻听了？

只知主人车架闯丛林，遇到凶狠的於菟来伤人，主人奋力击杀，手上也受了重伤。”

睡得很不安稳的那玉警觉地睁开睛，她一眨不眨的盯着靠近的黑影，她没有武，连簪都被方被拿走了。不过没关系，只要对方敢趁黑不轨，她便咬死这个混，就算不咬死他，她也能咬死她自己。

孙周则压着屈樊共乘一骑，让他引路到西城门，鸣后城门一开，径自来到别庄。

见对方要来狠的，屈樊哪受得了这样的罪，他抖成筛糠，连忙叫：“我说！我说！别割！别割！”

空气突然沉默下来，孙周前思后想，总觉屈樊说的太过生简单，跟他们探听的消息一个翻版。作为王围的亲信，这么说反而太不自然，好像意有隐瞒似得。孙周压下心翻涌的思绪，用冷酷的语气说：“既然你什么都不知，如此废留之何用，动手吧，先割了他这一无是的！”

“你主人既能搏虎，便是不保驭者，为何连楚王臣也保护不了？他不怕楚王怪罪下来？”

孙周压着屈樊，转就往外跑，到了门，他又转回来。

那玉确信来人正是孙周，心里的防线顷刻崩塌，她抓住孙周的衣襟，不声也没有泪，只是忍不住浑发抖。孙周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抚摸着她的发，柔声说：“没事了，别怕，我带你回家。”

那玉安稳下来，心里一下踏实了，

“还是我去救人吧。”

“阿玉，是你么？阿玉？”

屈樊调开了守在门外的女仆，见女仆走远，孙周抬起匕首手柄敲在他的后颈上，将他拖到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