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低想了一会儿，探问：

“傻瓜就傻瓜吧，还是傻着好，我喜。”

“……”

那玉等了半天不见越尧回应，以为越尧拒绝，正想撤回前言免得他有心里负担，不想越尧却在半晌之后答应。

“还是近侍吧，言对近侍的份可比对夫人的份宽容多了。看来位卑有位卑的好，时时在一块儿，方便。”

越尧。

那玉不知孙周犯了什么病，也许是最近风寒，吃错药了。

“你氓！”

越尧抿着嘴，垂怅然看着爵中清酒。

那玉打量越尧，觉他比以前瘦了些，也沉默了些。想来也是为父亲忧心吧。

“你无奈！”

“你去哪儿？”

“腊祭才刚过完，就开始准备搜了？”

“你不赞同越尧随军？”

“孙周经常亲自征伐，包括军中将领，都需要好医随军。但医者有限，军中更少，士兵在沙场之前往往都是国中百姓。战中受伤哪得医治，都是自生自灭。师兄既然悬壶济世，难不能随军为他们医治么？我想孙周会答应的。”

“我看那，是言对男人的份比对女人的份宽容多了。”

“你的心，哪儿来那么多分给别人。都应该放在我上。”

“好哇！你越来越会贫嘴了？威严呢？”

那玉拨开揽在自己腰间的手，从台榻上下来。

不停蹄回到新绛，孙周还没回来，那玉见到了在里等他的越尧。

“师兄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走吧？”

“对，你说的都对。”

这里不过新年，那玉赶在腊祭之前挑拣好东西让奚翮送往云梦，孙周也在腊祭之前到达新绛。

好久没见越尧，现在见到他，心里还蛮兴的。

那玉把请越尧随军的事告诉了孙周，倒是奇怪，孙周好像不那么兴的样。

越尧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凉薄，是他所惯有的。

得到越尧许诺，那玉自然兴，不说别的，边的亲人无疑是越多越好，可惜父亲不愿下山，不然将父亲和师也安置在新绛，就能常常见面。

“好，我答应你。”答应她，竭力保他无虞。

孙周无奈地在她脸上轻咬一。

“嗯。他对我很好。”

那玉就当没听到这敷衍附和的回答，她说：“一年新，大家也都该去散散心，多叫几个人也闹闹。”

“父亲为情所伤，本就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师兄不要过度神伤了，好自己能的事，不叫父亲心，就是我们的孝心。”

“没想到这句话，也有阿玉对我说的一天。”

“阿玉你，柔和了很多，你跟国君……现在很好了吧。”

孙周绕过桌案，跟她挤在一起看书简，其名曰“这样不必一心二用，效率。”

“我越发觉得，跟夫人贫嘴乃天下第一乐事，威严先放放再说。”

但不可能任何事都那么完满，罢了，她也不能贪心。

“卜筮选时都要提前准备，往年你未同参加，这次一块去。”

“你呀——傻瓜。”

“……？”那玉一阵莫名，“你什么意思？”

“以什么份？”

看着看着，那玉“咦”了一声。

两人在台上对饮，那玉闻言莞尔一笑。越尧扭看向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