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槿桐笑意再掩不住，只得抬继续看这漫天的烟，借着仰首，笑若清风霁月。

讲到最后，她自己不知何时打起了呵欠，何时迷迷糊糊讲一句断一句，到最后，脆窝在他怀中沉沉睡过去。

沈逸辰也耐心听。

他揽她，安静听她讲。

今日方槿桐天行空讲了许多，也讲了童卷和阿梧的事。

童卷是他从怀洲城带来的近侍，他岂会不知？

重活一世，他还想过要弥补上阿叶和阿梧一世的遗憾。

方槿桐说起了槿玉，说起了四婶婶，说起了苏苏，说起了乌托那和平的大婚，还说起谢良山和曲颖儿，自然还有诗然和许邵谊……

快寅时了，阿梧在准备些杂事。

片刻，就也跟着笑起来，一同看着烟。

说得越多，便越满是遗憾。

赶巧，下方就见风铃小筑里，阿梧走来走去。

换沈逸辰问：“那你为何要收？”

方槿桐也不低，依旧看着烟，轻声笑：“陌上人如玉，公世无双。”

两人再未说话。

前世时候，他是在寻阿梧下落时，寻到阿叶的。

沈逸辰笑笑。

方槿桐转眸问：“那颗夜明珠太过贵重，为何送我？”

方槿桐是何时的回的风铃小筑，她自己也都记不清了。

恒拂别苑内，沈逸辰却是失了笑意。

烟过后，两人又转回杏树上看京城景貌。

上的烟，如若可以，能年年岁岁这般一起看着烟守岁多好？

周遭无人，沈逸辰俯，在侧脸留下一吻，心满意足离开。

今日还要拜谒，辛苦得都是这些下人。

可童卷？

内屋有思南在，他不便，

他觉得阿叶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沈逸辰微怔。

问童卷家中是否已经娶妻，若是上阿梧是否合适等等。

……

京中的大事，二叔早已悉数告知，至于她那圈的琐事，还是第一次听她提起。

只得槿桐放在外阁间的小榻上，用大麾给她盖好。

夜过后，更重。

……

屋中，方槿桐微微翻，上盖着那件充满温的大麾，脸上满是甜甜笑意。

沈逸辰心若繁华绽放，仿佛这前生今世，都未曾听过她讲这番话。

早前的伙伴嫁人的嫁人，离京的离京，似是都没几人在京中了。虽然早知晓天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却没想到这一刻似是凑在一起来的一般。

沈逸辰也转眸看她：“这世上夜明珠何其多？方槿桐却只有一个。”

但他错愕是错愕在，前一世的时候阿梧是同石坊的阿叶定了亲的，即便后来阿梧被方家牵连，被贬成罪不知去向，阿叶还是一直没有娶亲，只说自己有个未婚妻，已故了。

屋内炭烧得正好，盖上大麾应当也不会冷。

沈逸辰没有扰她。

而是等她离开后，沈逸辰抱怀中之人轻轻落下，将她放回屋中。

总归，他不在京中的时日，她听到的，看到的，甚至能想到的，都统统说给他听，仿佛他不应当错过这些。

他眉间拢得更，而这一世，阿梧本连阿叶都不认识，却认识了童卷。

大麾一同盖在两人上，两人凑在一说话，却也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