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萐好像又变回了一座冷的顽石。

“也罢。让你研制的解药，的如何了？”

安宁又觉得有些窒息，忍不住说：“你长得这么好看，喜你的人应该很多吧。”

直到车桀桀驶，他才暗暗松了一气。

隔着车的窗棂，她还想跟他再叙几句话，却见弥萐抬眸，正低声：“殿下，此去之后，不要再来院使府了。”

他朝她转过脸来，淡淡月洒在眉峰和鼻尖，更显得眸邃如一汪潭，让人怦然心动。

“……”

来人悠悠靠近，轻轻举手抬起弥萐的脸，叹：“这才半月不见，萐儿这样貌，简直清俊得可以为祸人间了。”

弥萐脚步不停，目视前方。

“……”

弥萐一气，推门走向竹林。

弥萐低作揖，没有再看安宁的表情。

安宁鼓起勇气：“……那你说我是例外，又是……为什么？”

安宁愣了一下，才悟这句话的意思。

她很想问问弥萐，你是不是和我一样？

“豆蔻梢二月初，呵呵呵，少女情思可真是妙不可言啊？”

“没兴趣。”弥萐摇。

“也是……你也说了不喜别人靠近你。那，我能问问是为什么嘛？”

像突然开了窍一般，安宁想到四个字：依依不舍。

“不会吧？连我都能看来！勉舟学院那些……你真的从来不在乎她们对你的喜吗？”

“你……”

弥萐镇定转，垂眸应答：“弟不知宗主驾到，有失恭迎。”

白费了这前月下的盈盈秋夜。

少女心绪翻涌明明如海起落，却全都堵在，只剩难堪无言。

“……没注意过。”

她被自己的这情绪吓了一！自己从小到大，除了父皇母后和亲族，还从未对一个外人产生过这样烈的依恋。

安宁扁扁嘴，将香取过收怀中，一边爬车一边嘀咕：“哥哥真是翻脸不认人，之前还好好的，临别又跟我打官腔……”

一从来没有过的陌生、青涩、又复杂的情，在心中丝成结。

“可惜安宁天真无知，又岂能意料到这盛世容颜之下，藏了多少如蛇似蝎的剧毒……”

偷一瞧，少年却目不斜视，径直慢慢向前走着。

饶是安宁再心大，也听懂了如此直白的拒绝。

“因为你是公主，殿下。”

“因为没兴趣。”

月下的竹林，萧瑟而幽冷，如同背后响起的这个声音。

“弥萐！”

只回到藏书阁，几案上安宁在药壶里的朵，和扎成的环，已经全焦黑枯萎。

待要再问，已经来不及了。车已在门前等候，弥萐从怀中取一盒竹筒装的天竺丹，看着她说：“殿下赐膳之恩，无以为报。天竺丹是我自己调的安心养神香，承蒙殿下喜，就此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