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抹着油，枪栓没有拉开，你抖着手学着他的动作，其实很轻易，你心想，那不重的分量躺在手心，难以想象里面一个小小的弹就能结束一个人的生命，让一个多年的人生在此结束，多么残忍而大的能力，又是多么能够轻易获得，只需要去黑市上一钱，或者脆抢，一个人的眉心就可以现一个血，简直荒谬得叫人难以想象。

你随着一帮上的人到新建的临时茶楼去谈事情，说是从二酉堂来的贵人，茶楼旁是施工的工地和一个临时监狱，他们似乎毫不在意，街上没有一个敢于停留的人，都穿着西装洋服，你试图假装自然地和他们周旋，却能听见一阵莫名的衣料发的闷响和人倒地的声音，叫人不寒而栗，你知这里是租界，难保会有危险，但仍旧记得你那天第一次开枪杀人，那气从枪膛内发简直红了你的虎，人死得很轻易，表情甚至没有你想象中狰狞，只有淡淡的血腥味飘在空气里，人们慌地喧闹，那完全不一样的伴随着某人类天的兴奋和德的恐慌，像一粘稠的行四肢不停翻涌，你不断说服着自己这是必要的，这是必要的，这是追逐理想的代价，就算没有你也有其他人杀他，但只是更加清楚地意识到，打中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靶。

你家的气氛变得尤为诡异，你知你父亲背地里的勾当，他概不见人，咳嗽的次数越来越多，而路辰负责挡住那些客人，不让他们有可乘之机，你在楼梯上望着他熟稔自若地接待客人，换上更加珠光宝气的首饰，连布鞋都开始少穿，你没有问他你送的项链还在不在，也没有机会问他，你看着他送走一批客人后坐在椅上，一边将丝袜拉下去一一边烹茶给烟斗倒烟草时，忽然到一莫名的预在心里升起。

你不知他有没有发现你，你们只是谁都没有说话，声响个不停也许溅到了他的脸上让他可以在镜看见自己的脸满是呕吐和痕疲惫的模样，实际上隔着门你只可以看见他模糊的影就像某场黑白电影里谢幕时的雪，你看着那个映在玻璃上的剪影，忽然到陌生得可怕。

你到脚有些，不知是不是因为后坐力，有些突然地坐回位心里麻一团莫名想到路辰在某晚很晚回来，你刚听见响动下楼想问他怎么了，却只看见玄关匆忙地散落着他带去的包和鞋，窗外在下雨，丢下的品在淅淅沥沥的微光下显得模糊狼狈，地上还有一痕一直延伸到浴室。

你有莫名的受，沿着痕迹一路到浴室门前，你愈是走近这里愈是，那好似在狭窄空间里游走的蛇，他的息和呕声好像要把胃吐那样嘶哑无助又果决随着轻微的血腥味从门渗，就像龙里冲的，似乎已经从脸盆里溢漫过他脚踝，白的袜了大半也许上面还沾着黑红的泥渍，你甚至能辨认他抬起了手伸自己的咙吐，动作利索那怕他已经半跪在地上靠撑着脸盆的边沿没有彻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