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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位“女士”的房间里走出来的第二天,霍啸林的工作又似乎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早几日“提点”过霍啸林的人看见了霍啸林,凑过来搭话,问他怎么样。霍啸林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的脑子重新闪现出前一天的“游戏”时,霍啸林就意识到,此事他如何也说不出口,于是只能将那同事应付了过去。
霍啸林的话说得含糊,同事便追问起来。眼看霍啸林就要找不出借口,一位富家太太外貌的女性打从她俩身边路过。
工作来了,霍啸林便逃跑一般地赶去开门。
门开了,富太太不急着出门,反而捏着霍啸林的下巴端详了一阵,从包里抽了张钱出来,塞进了霍啸林手里。
这一次,那张钱才刚被递到霍啸林的手里,就被霍啸林身后的一个人伸手抽了过去。
霍啸林在这份工作上,才做了不足一个星期,认不出眼前这个人。只见抽走霍啸林小费的这个人,体型瘦弱,面色虚浮,但是穿了一身西装,从面料上看,不是霍啸林现在轻易能够得罪得起的。
于是霍啸林没出声,究其原因便是他着实是需要这份门童的工作。好在他霍啸林不是个怨天尤人的,如今这样的处境下,他想的最多的也是如何养家的问题,反倒是顾不上眼前这个人的无礼与为难。
霍啸林有心“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是他面前这面色虚浮的人却不这样想。他原本就是看霍啸林不顺眼来找事的,哪有就这样轻易放过霍啸林的道理?
那人往霍啸林面前一站,便是面露不善,“新来的吧?”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霍啸林说,“这才第五天。”
那人眼睛在霍啸林身上转了一圈,“难怪这么不懂规矩。往那里一站,看给你骚的。”
他这话说得低俗无礼,霍啸林却不能表露出气恼之意来,面无表情地递回去一句,“不敢。”
这下反倒是那人生起气来,“我说的哪里不对,你还敢回话?既然你这样的没有规矩,那我今天就教教你规矩。”
听到这话,霍啸林心知麻烦。此话一出,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自己今日是要遭殃了,止不住地后退了半步。
当下那人便招呼了有一群陌生面孔的人进门。一群人皆是人高马大,顺着酒店的大门涌入,一把就拎起霍啸林就往酒店后门走。霍啸林哪里敢依,怎奈力气有限挣不脱。
巧的是,霍啸林被拖到半路,正好看见酒店老板,霍啸林心里留着最后一丝希望,开口求救。
只可惜他原本是从西阳县这样的小地方来的,又是在书香门第下长大的,如何懂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一时竟是没想到,老板多半是要站在哪一边的。
只见酒店老板首先朝着那个面色虚浮的人点头示意,口称“方爷”,而后,才指着霍啸林责骂他说,“方爷说的话你好好听着,哪里得罪了方爷你就赶紧的给人赔罪。”
一句话,冷冰冰地将霍啸林的求救拦了回去。
在汉口这样的地方,和西阳县不一样,此处土地金贵,房屋密集,不止是酒店,多数建筑没有多少空间四处蔓延, 便往高处建。
霍啸林被拖出后门的时候,才第一次在这酒店的后门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压抑。那里自然也没有多少的空间,只有一条逼仄的小巷,地上流淌着从酒店里产生出来的污水。与霍啸林平日里迎送客人所站的前门,像是两个世界的产物。
出了酒店后门,霍啸林被推了一把,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霍啸林四周望了一圈,虽然这些人放了手,但是仍旧围着他站了一圈,他跑不掉的。
霍啸林琢磨着,“我到这个地方,满打满算今天才是第五天,还希望您多担待些。”
那姓方的反手关上了酒店的后门,“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霍啸林看着他,“你是故意在找麻烦的吗?”
姓方的伸手拍打着霍啸林的侧脸,“是又怎样?”
霍啸林正是忍无可忍,一拳砸在了那方姓之人的鼻子上。霍啸林动作突然,周围人来不及防备,尤其那姓方的,冷不防地被霍啸林打了一拳,鼻子当即渗出血来。姓方的伸手一抹,低头看了一眼,暴怒起来。
“我看你是不见亲棺不落泪,”说着,这姓方的示意那几个人,“交给你们了。记住,我要让他在这汉口混不下去,最好再给他。”
霍啸林周遭那一圈人给三两下制住,再也动弹不得。若说话啸林面对那姓方的那种面色虚浮的货色还勉强得以一战的话,可是他周遭这一圈人高马大的打手,霍啸林就毫无还手之力了。
霍啸林动不了,却仍心有不甘,“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但是姓方的已经捂着鼻子回了酒店,没有再搭理霍啸林。酒店的后巷里,就只剩下了霍啸林和这群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