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臾双手抱着他的手臂，更加依偎靠近他，空静寂的山阶梯上除了她和他没有其他任何人，让她产生他们在相依为命的错觉，这个认知让她心。

孟臾穿得很厚，羽绒服帽手裹得严实，还不觉得有什么，殿时，才发现谢鹤逸灰大衣上已经满是雪，化后留下一层浮薄而萧瑟的汽。

她八岁时，就被宿命送到他边。冥冥之中，他们受业力牵引，缠缚，历经百千劫数，时至今日，最初挡灾一说的真假不论，他已全然接受。

周遭朦胧似幻梦，她就这样眯着看他——看他低垂的睫，清瘦的侧脸，细长的手指，还有鼻尖上那层薄薄的汗，受他指腹她肤的薄茧和在间内分的胀。

灯光照在他脸上，蒙上一层浅淡的光影。

“那就别走了，天天让你看。”他声线低沉平稳，她的节奏加快。

她浑发，抵在他肩上，两只手酥地攀着他，“……喜看。”

殿内菩萨金巍巍，檀香沉沉，朱红的长案上果清供照时令摆上了盛放的仙，香气袭人，两侧墙上烛火摇曳，排满了昼夜不息的长明灯。

最后一声钟鸣落下，谢鹤逸睁开睛，从明黄蒲团上起，握住她的手，垂眸低声说：“孟臾，你曾经问过我把你当什么，当时我……没有回答你，现在我想告诉你，我把你当成——我的女儿，我的妹妹，我的人，以后，我还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妻。你……愿意吗？”

孟臾浑酥地趴在谢园他卧室的床上，床矮柜上摆了一瓶梅，是下午她心血来去院里折来，谢鹤逸亲手收拾打整的，他惯来的好审，留下的枝丫横斜错落，看起来尤为风雅。

她莫名有些不舍，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固执的守，难她所努力追求的自我只是叶公好龙吗？

她已经将近一整年没过来了，心境大不相同。

未尽似的，没打算正题。

孟臾翻平躺，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心隔着密贴合的肤，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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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合十，双眸轻阖，跪坐佛前，不知所求为何？

原来，神佛前不是他所求的终，她的怀抱才是。

他举着伞的手很稳，遮住了她的整个，而他的半边则暴在外。

这里周围植繁茂，空气比市区更清冷，从山门走来这一路，他们两人并肩共撑一把伞。

她息愈发重起来，神志却清醒，“不行。”

看着她眸中盛满的光和瞬间红透的眶，满目皆慈悲，这一刻，谢鹤逸只觉内心达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还好。”谢鹤逸低声答完，替她整理下散的鬓发，就去一旁找和法师。

谢鹤逸从后殿来，孟臾默声起，径直取来香烛到他手中。这个时候他们之间是不需要太多言语的，凭神就能明白对方所需。

她伸手给他拍掉，轻声细语问：“冷不冷？”

察觉到她的分神，谢鹤逸垂首，亲了下她耳后那带的细白肤，成功引得她哼唧着瑟缩了下，他低声训她：“专心——”

次日，小雪，谢鹤逸带孟臾到灵慈寺还愿。

他看着她长大，从小荷才尖尖角到亭亭玉立的菡萏，说不清何时，竟生了采撷的念——他不再伪饰，直面内心龌龊的不堪，将过往漫长岁月中难以启齿的复杂情愫和罪孽在菩萨前彻底剖白，虔诚地向她皈依。

一切到渠成，孟臾微笑着望向他，几乎没有任何迟疑，，“我愿意。”

孟臾将眸光定在谢鹤逸整齐的鬓角上，静静站在一旁等待。

谢鹤逸并不在意，轻声笑起来，震动随即传导至两人结合，大概是想让她将这觉刻骨髓，淋淋的撞击声不断加，孟臾脑海里一片空白，前里只有他的影像在不断的回放，她趴在他的肩膀，重重咬了下，在他吃痛的轻嘶声中留下一圈明显的牙印——以前她偶尔也会咬他，但都有分寸，或害怕或抵抗或警告，这次则完全不同，更像是也要给他留下些什么，让他疼，让他记住这又痛又痛快的觉。

佛说，众生皆苦，能在钟声里暂时息苦。

钟楼梵钟叩鸣，一百零八声响彻山寺庙宇，不绝如缕传至殿内。

谢鹤逸眉心终于还是没忍住攒起，眸里笑意明显，“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