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

姜辛很想反击迎视回去，以表明她不怕他，可她终究只是着山一样大的压力，木然的回着章老太太的话：“老太太言重了。”

章哲哈哈大笑。

章贤就在姜辛对面，用审视、戒备、凌厉的视线打量着她：这是谁？怎么别的姑娘都不在，唯独她在这里？她有何居心？

章哲已经躲开了章老太太的这一掌，起：“祖母，要正经的孙，三哥不是在这呢嘛。我知您不待见我，孙儿这就走，不敢在这碍您的了。”

姜辛都没抬，并不接章哲的话，也不解释，只垂眸清净无波的：“六公客气。”

章哲朝他了个鬼脸，伸手掸了掸衣襟上不存在的心浮渣，不言语了。

章哲早一阵风似的挨着老太太边坐了，拈了一块心便吃，糊着：“孙刚才已经赔过礼了。”一副全不在意、没心没肺的模样。

不过是一，这辈未必会再被你咬第二。从此两别，伤痊愈，你终究幻化成不经意的生命里的浮尘。

唯一可圈可的，也就只有她那双清黑透亮的眸让人印象刻了。

章老太太这才轻叹一气，远远的朝着姜辛招手，等她走近，笑：“可怜见的，让你陪我们这帮上了年纪的人在这看戏就已经委屈你了，还要让你受那臭小的戏，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你不必非得识得我，同理，我也不必非得识得你。

姜大太太忙起笑着接话：“是二娘不常门，又内外有别，六公不认得二娘情有可原，老太太万勿怪罪，否则二娘该如何自。”

没有恨，便没有牵绊，你对我过什么，我都可以一笑置之，再大的伤害，也不过是当作被路遇的疯狗咬了一。

章哲没忘记自己刚来时看到的那一幕。坐在角落里的姜辛，有着瘦削的形，她在这么多夫人、太太们中间，本就显得奇怪，可更奇怪的，是她看戏时专注的神情与嘴角嘲的烈对比。章哲能受得到，她在想着什么，但绝对不是这戏想要告诉世人的那些东西。

黑白分明，宛若澄净的宝石，可清澈见底之余，又有淡淡的嘲和淡淡的苍凉，与她这个年纪大不相符。

姜辛实在是不起，相较于章哲所见过的少女们，姜辛的形象简直惨不忍睹。从上到下，不论是穿还是举止，不论是容貌还是气度，都不众，甚至可以说是寒酸。

却并不。在她心里，姜辛实在是微不足，说得过去就行了，她不会为了外人委屈自己的孙。

章哲忍不住就要想：这姑娘是谁？有意思的么。

章老太太一瞪，伸手去拍他的手背：“还是这么不正经。”

而我，会在自己选择的路上平稳前行。

章贤一直在一旁稳稳当当的站着，这会儿才发话：“小六儿，别胡闹。”

章老太太瞧着这边闹，章哲竟大有连之势，不由的笑着骂章哲：“岂有此理，你倒欺负上小姑娘了，好有脸么？还不赶给姜二姑娘赔礼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