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她想起新仇旧恨。章府的丫鬟们训练有素，向来很少有能被人抓到的过失，可背了人，她们的嘴和刀似的，什么话难听就说什么，怎么能够伤人，她们就怎么。

姜辛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又不章六公的事，我可当不得六公的歉。”

啧，啧，都说好人难。

章哲也是，背人偷听，还涉及他家隐秘，蔫眯着得了，吗非得来吓人？说到底也是护短，连两个丫鬟他也要代为求情，还真是好个大善人。

章哲被噎了下，却不改从容笃定的微笑，：“姜二姑娘说得是，我这就叫人把那两个丫鬟绑过来，由她们亲自向姜二姑娘歉。”

如果他昧着心，一心要维护章家，那她也没什么可说的。

如果真要闹到章老太太和祖母跟前，两个丫鬟拒不待，她还要自己将刚才的话一一重复一遍么？好像她有多恨嫁一样，连听个小话都是和她的亲事有关。

这是不怕把事儿闹大啊？他是笃定她生胆小，在章家吃了亏也不敢声张吧？

但真计较，谁能证？

他歉不

章哲大步抢先，一伸手将姜辛拦住，似笑非笑的：“姜二姑娘受了委屈，总是章家不是，让你冤受气，我自认也不来这么没品的事，要怎么姜二姑娘才能消气？”

何必撒这瞒天大谎，如今谎言被揭穿，就不怕她们被人看轻了么？

气发不来，想着刚才丫鬟所说，明明他在府里，章老太太却假辞他门会友去了，就是说不的愤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她自己心思龌龊，就把旁人也想得和她们一样。

他章家儿郎再好，她姜辛也不稀罕。

她不能因为一时意气，叫自己母女在姜家连立足之地都毁掉。

姜辛也恼起来，既然章家不要脸，那她也不要了，索嚷起来，看看到底是谁更没脸。横竖她也没想着和章家修好，那就索撕破脸，看看章贤还有什么颜面非要娶她。

想到这，姜辛神清冷的：“歉就不必了，和两个丫鬟计较，我姜辛自认还没那么小肚。”

章哲瞪着姜辛的背影，目瞪呆。

姜辛不是怕丢自己的脸，她是怕丢祖母的脸。

可他还偏了。

姜家虽不是什么名门贵族，但好歹也是燕城富，这骨气还是有的。怎么说她也是个千金小，和个才打嘴仗，计较她们说什么，有失份。

姜辛朝着章哲福了一福，转就走。

平时看着也柔柔顺顺的，哪知却是个小辣椒，一言不合，立即撂脸。瞧她这模样，倒像自己欠了她百八十两银似的。

就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人，好说也是个柔柔的小姑娘，行事怎么这么人意料？上回救她被她咬了一，这回替她她还一副不领情的模样。

不章老太太作何想，总之这件事是章家理亏，章哲也是亲看到、亲耳听到的，他愿意怎么肃清后院，惩治下人，那是章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