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哥儿心：才对你有儿好，又这么讨人嫌，怎么就明过了，一亏都不肯吃，生怕沾了手甩不脱。

顾氏收到信时，满是疑惑，等到看了抬和落款，才知是聪哥儿写的。

可夜人静，细思姜辛这话，他不禁想到顾氏上，以她的才学，她若有相当的阅历，一定的人脉，以及官场上的经验，未必就不如父亲，真到那地步，她哪里还肯屈尊下嫁给父亲？

聪哥儿不免会想，为什么六婶娘有这无上反抗的勇气？她并无特别彩之，是哪来的这等通透的智慧？她言之谆谆，倒好像是阅尽千帆才有此语似的。

难怪六叔迟迟不娶，却最终选择了她，并以此为幸。

信里提到他的近况，说是一切都好，又有章哲夫妻照料，家里只放心云云。

六叔又不傻，他迟迟不娶，还不是因为所遇女皆不，皆不顺心的缘故？他都顽固持了这么多年，怎么会忽然就放弃初衷，任凭曾祖母摆布了呢？

但凡她有这意识，父亲也不会这般有恃无恐。他不敢，对顾氏就会多有忌惮，那么他们的婚姻，也不会面目狰狞到现在这地步。

六婶娘虽然不够博学多才，对各典故如数家珍，可她谈吐并不庸俗，甚至有着难以言述的哲理，时常给人以醍醐之，也许六叔就是因此为她所引，并从中受益多多呢？

聪哥儿又有后悔了，早知六婶娘不看，他应该再另写一封的。

聪哥儿再打量姜辛时，态度就起了些微的变化，不知不觉中，他对姜辛便恭敬起来，甚至主动：“我离家日久，已经知错了，想往家里报个平安。可我又怕曾祖母会勒令我回家……在这里我觉得环境好，书院里的先生博学、幽默，讲课也生动、有趣，同窗对我也很照顾，又蒙六叔、六婶娘教导，获益颇丰，所以暂时不想回去，可又怕理不当，反要给六叔、六婶娘带来无妄之灾，不如请六婶娘面，悄悄给三寄封信？”

聪哥儿嘴上说：“六婶娘你这才是胡言语吧，分明是误人弟，我去找六叔说理去。”

生怕女一旦明白了事理，便超越了他们，从而不好掌控呢？”

第一句是母亲敬上，顾氏半信半疑，不太相信他会用这样郑重其事的气，待到看完这封报平安，且略带悔过和认错的书信，顾氏总算安心了。

他听过府里的言，也曾怀疑过六叔那场病的蹊跷，经过六叔、六婶娘有预谋有计划的逃离章家，原本是不信的，现在居然有九分信了。

姜辛：“替你寄信容易，可这信还得由你执笔，并且以你的气来说。”

姜辛完全不在乎他里的不悦和不满，可神清亮，怎么也不像心思龌龊之人。等到他写完信，送过来时，姜辛看都不看，只：“叫杜藤跟着你去寄。”

信

当然，女是不能为官的，可退一万步说，顾氏没从小就被输什么三从四德，一旦她得知所嫁非人，若世允许，只怕她是不肯屈从于现实，忍气吞声，睁睁看着自己的相公左拥右抱，却置自己这个正妻于不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