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得顾氏泪在窝里打转，差儿没哭来，她轻轻抚着昭哥儿的，失笑：“傻孩，娘担心你，那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么？你是娘的儿，娘不关心可又关心谁去？”

“我怕娘担心。”

哪怕她们是好意，可这些好意过于于表面，除了让她越发的疲惫之外没什么裨益。

昭哥儿对于别人来说是有他更好，是锦上添的事，可没他别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但对于顾氏来说，若没了昭哥儿，就是天塌地陷的惨剧，她当然知昭哥儿对自己的重要，不需要别人说这些毫无实质帮助的风凉话。

她轻轻拍着昭哥儿的后背，问他：“昭哥儿，你别憋着，想咳就咳吧。”

“是你啊。”顾氏并不多意外，也没反弹过度的把他推开，虚弱无力的想要靠着哪儿坐下来。

顾氏跟个没苍蝇一样，整个人都空落落的，心疼的都麻木了，却是满心的无力。夜里昭哥儿不停的咳，隐隐的能听见他息的声音。顾氏怕极了，也担心极了，她知昭哥儿不舒服，生怕他一个息不上来就会……

这天傍晚，顾氏从章老太太院里来，一门就长吁了气。

顾氏心脏急，厉声：“胡说，不过是小病,怎么就说死不死的话，你听谁说的？”

顾氏一愣，问：“为什么不叫娘你？”

聪哥儿倒怔了

烧着烧着就这么没了的也有不少。

这些天她都没好生用饭，看着章老太太屋里油腻的饭，就觉得恶心，忍了帮着摆饭、布了菜，还是章老太太见她态度真诚，多年如一日不是个伪的，才发了善心，：“你也早儿回去吧，昭哥儿不是还病着呢吗？你多用儿心，别的话不用我多说，那可是你的命。”

顾氏心里苦得直反酸，听惯了别人空泛的安，更是反章老太太这不痛不的敲打。她说的一儿错没有，昭哥儿固然是章贤的儿，是章老太太的重孙，但那是自己的命。

顾氏想也知不定是哪个丫鬓私下里说话被他听见了，又气又苦，却也知他心事重，哪能因为丫鬟们的错从而对昭哥儿疾言厉。

昭哥儿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半晌平息下来，问顾氏：“娘，我会不会死啊？”

昭哥儿背对着顾氏，小声嘀咕了一句：“娘，你别我。”

顾氏只扶墙迎风了两息，便撑着疲惫的往回走。走了一段路，前面黑影里闪来一个大的人影，直直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昭哥儿又不说话了。

昭哥儿始终烧着，一连七八天后还是不见好转，顾氏请示了章老太太，到底又请了郎中来诊视，药照样煎着服，却仍是没什么起，甚至瘦得摸着一的骨。

顾氏吃惊，往后退了一步，天本就黑，她差儿没摔倒，那人却已经一伸手臂，将她不经意的扶起来，整个人都圈了他的怀里，声音低沉而带着年轻人才变完声的磁：“太太小心。”

素竹抓了药，同顾氏说起所看所见，听得顾氏更是心里煎熬。她楼着昭哥儿小小的，不自禁的就要胡思想：万一昭哥儿有个三长两短……好不容易生下并养大的这么个命，一旦儿什么事，她可还活不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