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语言掩盖自己的情绪：“要是吓着你你打算从明天起对我避而不见或者老死不相往来，我接受。闻姜，被人告白是好事情。拒绝和被拒绝在这个世界上常有，以后别把这段记忆当作不好的东西不敢回想。”

陆时寒淡笑了下，垂眸扫着自己上的绷带：“最后这个残障的形象，还麻烦你忘净。”

闻姜即刻回应：“我看习惯了。”

陆时寒语带自嘲：“想过。可骂了，我不真成被女人

闻姜往前迈了一步，终于挤声音：“想这段，让我想你吗？”

*

闻姜的沉默，听在陆时寒心里等同于为难。

在他的坦陈面前，那些张扬的秉却都失了作用。

他绝情的背，看得她咬牙。

拿好东西，他才终于转过，看着她。

手臂上的疼已经渐渐让人习惯，且开始麻木，陆时寒还是没有回去看闻姜的脸。

年少时会和吵架，成年后没办法让沉疴难愈的父亲提起生的望。

希望那东西她没有放弃过，她从不自怨自艾地活。

那些趾气昂和轻狂恣意，很快四散无踪。

未来该往哪里走，该走多久，她原来并不确定。

陆时寒：“是。连后一个问题，都没有肯定的答案，那就别再见了。对你、对我都好。我不是圣人，万一手段非常，或是歇斯底里，很难看。”

她人生中的选择几少是对的。

她倾心以对的人同她死别，她计划过一辈相伴的人甩了她投向别人怀抱。

她有很多缺，其中之一就是不知吃一堑长一智，从来不懂心灰意冷。

那不是。

她看着他弯腰拿起他搁置在床畔的外，搭在完好的右臂上。

陆时寒也重新动，往床所在的方位迈，避而不答：“有人告白是因为你好，你记住这个，活得更有底气些。”

闻姜蹙眉，畔漏了丝笑，他狠得下心，她相信。

她还是这样一个活得七八糟的人。

被一个人背叛过，就不再去相信其他人，那还是闻姜吗？

闻姜抱臂看着他，又问：“想骂我吗？睡了，撩了，却不负责到底。”

闻姜继续往前走，可他也没停下，她离陆时寒宽阔的脊背仍旧不近。

闻姜下颚微仰，径直走到陆时寒旁，站得距他咫尺之遥。

谈及他，她笃定自信。

他的孤注一掷，让她为难了。

她说：“以后注意儿，别再让人给揍了。不是说挨揍减分？减分多了，以后你遇到的女人就该嫌弃了。走吧，不送了。”

在达时跪在佛前，闻姜就曾经想起过一句佛教箴言：世上一切不幸，来自对自己的。

但遇到过挫折，就觉得人生都是挫折，那还是她吗？

可多自己一，就没那么容易受伤。

闻姜两只手攥在一起：“听着像告别。”

陆时寒底那片沉寂许久的海开始飘摇：“闻姜，我有自尊心。我不缺女人，缺的是伴侣。不来不谈情只的情人。我也不会把自己变得可怜，去等去祈求一份在星期八或是第二十五小时才会来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