笺溯整日待在后，除了中几人也见不到他人，幸而他自小独来独往惯了，倒也适应。

她说，她其实是皇内的稳婆，十多年前，就是由她为先皇接生，那日，因事情急，只她一人接生了，那时，先皇派人接来也已快生产的玉女傅，那时她还是玉将军。

“玉公。”

听见沐雪的声音，他微皱眉，也不好不应，便转轻轻颔首，“沐姑娘。”

“什么意思？”笺

沐雪看他的疏离，也不故作熟稔地上前寒暄，而是说：“玉公，有一事考虑再三，还是觉得该告知于你。”

她走了两步却发现后并无声响，转却见他仍站在原地，似并不在意。

林婆一见到他便有些潸然泪下，她说，她第一见到他时，便猜测到他份，只是当时她没敢认，后来让他们知了稳婆的事，又因匆忙而没能与他说。

呵呵，如此他倒是懂了，也明白了她的心思。

然而，她到底是低估了笺溯其人还是其它，总之，他直至看完信，也未显现多大神情变化。

她们让她给玉将军服下生药，才让二人在同一日生育。

笺溯不喜闹，没多久便闪了去凉风。

林婆从袖中拿一封泛黄的信，递给笺溯，说：“那日之事仍常盘旋脑海，若不是有这个，或许老早就死于非命了。”

他举起信：“虽要谢谢您告知此事，可，您究竟是何意？”

“公且随我来。”说着沐雪便走在前面。

她只得继续说：“其实，现下说也并无不可，可此事攸关公与陛下，况且由我来说怕公并不信，才会有此一遭，公若见到那人，定会知晓实情。”

转过几个弯，在一偏僻的林间，笺溯总算见到了那人，到确实让他惊诧了下，不过也就仅限此而已，因他早看这人并不简单。

沐雪也没想到笺溯其它不问，竟直指她们，她挡在林婆前，“婆婆当然是好意，你份如此不同，怎能隐瞒于你，而婆婆，若是再不说，怕便再无机会了。”

沐雪不由笑意，若是他知那事，还能否淡漠如斯。

“什么事？”

其实，笺溯内心不可谓不震惊，只是在得知此事后，他竟然松了气，一直以来，母亲都是他心中难以跨越的伤，他无论如何也不明白为何他母亲对他严厉至斯，除了说女皇之事，从不曾有多余的话语，原来竟是……

年末如期而至，依照往年旧制，无非是设宴众臣，看歌舞杂耍。

她其实看过这封信的内容，信下署名是先皇与玉女傅，而内容竟是她二人换一事，她当时着实吓了一，她不信为事件主角的笺溯会不吃惊。

沐雪看着笺溯打开信，她燃明火，想为他照明，却见他侧过，就着月光而读，她讪讪熄火烛，细细瞧着笺溯。

于筠漓而言，唯一不同的便是有人能陪着她一起守岁，因此，她今日心情大好，面对大臣的敬酒都是来之不拒，笑着接纳，大肆赠礼。

——

笺溯这才跨脚步，但他神情淡然，仿若并不相信会有何大事。

林婆愣了下，她下意识望向沐雪，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而黑袍裹的站在他面前的人正是不久前说她失踪的林婆。

避则避，避不开也仿若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