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英也由此认为，这是块不可多得的璞玉，贵在有天赋也懂自省。

那天徐英让她上了堂别开生面的实验课。

无针注给自己的小白鼠喂了。

那天是陈朱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动的尸，还是自己亲手理的。

于是问她实验中喂的目的是什么。

一群孩犹犹豫豫，都在努力心理建设克服，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到陈朱，扎着个尾蹲在那里，上手跟旁边的同学说了几句话，就往发酵粪里抓，那轴劲还像认真古板的老学究。

徐英坐回位置，脊背直地靠在黑椅背上，目光如炬，反问：“那你有过吗？网上那些不好的言论都是真的吗？”

她无法反驳，只能。

她反应大是因为不适应，后来渐渐习惯，一颗心锻炼得跟在大发杀了20年的鱼一样冰冷，别说小白鼠，课后想起白的小兔被五大绑躺在实验台上都能在饭堂多打几两。

陈朱犹豫地问：“老师帮我住了校方的压力，是相信我，对吗？”

徐英说：“每年新生学，回校带课几乎成了我的惯例。你们还那么年轻，树立正确的学德和人生观很重要。所谓教书育人，老师对自己的要求是先懂得育人才有资格教书。

她就是用这样苛刻的目光观察了三年。留了心，每次的提问和研讨便都格外留意这个年轻学生。作业有完成得非常的时候，当然也有差人意、有失望。陈朱也有自己的傲气，不需要鞭策，咬咬牙下次只会得更好。

“那个照片……不是我。我可以解释，也接受学校任何的惩罚。”

“所以你喂这个举动在这次实验中是多余的，对吗？”

4763只小白鼠，用脊椎脱臼法，左手压小鼠颈，右手拽住尾，断离脊髓致死。

了实验楼，双手已经累到手机都拿不稳，睛酸涩，跑到洗手间狂吐，因为没有吃晚饭，吐到胃痉挛也只有酸。

十几岁的小姑娘，实在生得厉害，脸上的婴儿都还没褪去，骨里却已经有了成人也少有的韧。

那才是再多的力气都扶不起来。

实验室回收记录员就跟在她边。一间接着一间实验室地跑。每理完一间就查数目，确认无异后才签字验收让专员带走尸骸理。

徐英摇摇，表示都不必要。

在外界中，格古怪，不苟言笑的学术教授，却是个极护短的主儿。

“要罚你，是希望你往后对待任何实验都要有敬畏之心。哪怕是在教学实验室里小孩过家家一样无数前人都验证过的。后来看到你跟同学在试验田里，我就知，你是有悟的。”

不止周围旁观的学生面面相觑吓得大气不敢，连陈朱也一下就被问懵，如实说：“喂并不会影响本次验证实验的结果。”

“老师不需要通过别人的嘴来了解我学生的为人，更不会允许任何无谓的事毁了我学生的前途。老师唯一会失望的，只有当你先放弃了自己。”

从小温室下长大，哪里就经历过挖泥掏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