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桦说：“离，他第二天凌晨四就得上班。”

她抓起男生的发，看那张脸，那张脸上满是工来的伤，又黑又脏。

叶离明白了，她骂了一句脏话，她不知说什么好。

叶离说：“好。”

叶离说：“我是农夫？他敢骗我，我就把他的牙下来。”

叶离说：“别没事就哭。”

，黑灯瞎火的，他想了想，还是在手机上敲下一行字。

男生哭了，他又哭了。

苍桦说：“他得去借利贷了。”

她在那边踢男生，她踢他的，她说：“给我发短信？你没钱，你跟你初中同学发威胁信要？你贱不贱？贱不贱？”

叶离不踢了，她在骂脏话。

叶离说：“什么？四？”

男生说：“我是不能这样的事。”

男生说：“没有，我没有你照片。”

叶离笑了，她在那边抓发，在那边踢树，树被她踢得一晃一晃的，她说：“为什么？”

她说：“你爸瘸，你妈重病，你跟你初中同学要钱，这个态度？”

叶离说：“你知？为什么要这样的事？”

叶离说：“借呗。”

叶离冷笑。

苍桦说：“离。你不怕被他农夫与蛇？”

男生说：“你打我吧，我不知你怎么找来的，我确实得受到惩罚。我是坏人。”

她说：“你这样对得起你爸妈吗？对得起你自己吗？你有良心吗？啊？”

叶离说：“多凶？”

她又说：“你到底有我什么照片？”

苍桦说：“怎么？”

叶离说：“跟我借。”

她说：“你他妈借不了？”

叶离说：“我他妈，我有良心，我跟你不一样。”

叶离说：“为什么很贱的人总是很可怜呢？”

男生说：“不给借的，有条件的，我还借不了。”

苍桦说：“够暴力。”

叶离起，她去找院里的男生，一个箭步捂住他鼻，拖他去几百米外的地方，她用着她血鬼的力，她说：“贱不贱？贱不贱呐？”

她问那个男生：“不去找银行贷款？”

苍桦说：“很多，他打多少小时都还不起。”

苍桦说：“很可怜的人也不一定很贱，但他确实是勒索犯，你可以告他，立案。”

叶离停下来，她不想把这个畜生揍得跟他爸一样，瘸了一条，但她还是在那边踢他。踢着踢着他就哭了，晚上很安静，只有蝉鸣。

过了一会，叶离收到了一条短信，又是威胁信。

苍桦说：“离，你是从小就善良。”

叶离，她若有所思，她自言自语，她说：“那他会被罚钱吧？”

男生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叶离愣了，她说：“你骗我？你没我照片，我都给你钱？”

苍桦说：“他们要钱很凶。”

苍桦说：“没文凭，就只能苦力活呗。从凌晨四到九。拿到工钱少，没有一天休息，但是只能在那个地方赚钱。”

苍桦说：“比你揍得狠多了，不知哪天就被打残了。”

他又哭起来，抱着说：“我骗你的，我对不起你，就是那样来钱快，我想着还你的，但是现在没机会，我不知什么时候能还清……”

苍桦说：“他贱吧？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