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戚寒又到了一愤怒，还有一的无力，但他觉得要结束了，那天他想着折磨列夫，实际上不止折磨列夫，有重要线索要问，这线索有关漆黑之尾。

但是他想结束了，他也本不在乎漆黑之尾的事，他只想杀了列夫，而列夫应允了他。他开了一枪，但他没有中要害，列夫只是平静地看他，中弹的地方开始渗血来，血猎枪造成的伤害恢复时间是要慢很多的。他接着开第二枪，而这个时候安飞反抗，他夺戚寒的枪，他说，别这样。

戚寒说：“没问题。”他当然不会杀人，否则变成了什么，他可不是血鬼。但是他确实很仇恨安飞，他仇恨雅各布这一代，没有他们，就不会有列夫。他仇恨每一个救了血鬼的人类，他在茶间跟倪兰亚相遇了那么多次，看着倪兰亚对他笑容，戚寒想，真好，血鬼什么都不知，在人类的庇护下，活了下来，何其讽刺。

列夫说：“不，一都不像，他才不会让自己受伤，但是你会没事的，安飞，我保证。”他握着安飞的手。

列夫说：“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先放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就好像置事外，明明是杀人无数的血鬼，手上沾了很多血，不是吗？

为什么，要救我呢？

悲剧好像总是发生在家里。

戚寒说：“D在哪里？”

不会原谅，他不会原谅任何一个让血鬼活下来的人类，但他没法杀死人类，他还不到这一步。

“请放了他，我们说过这个问题。安飞并没有参与任何事件，他一直是局外人。”

戚寒说：“我可以放过安飞。”他把枪移开，对准了列夫，他说：“但是我不想放过你。”

一阵沉默。

在慌之中，开了第二枪，安飞倒地，戚寒不敢相信，但他不能留在这里，他得去找D，他要报仇，他要连夜离开。他都没有时间思考安飞是不是会死，而列夫也没有追戚寒，对他来说，重要的是受伤的安飞。他想办法给安飞止血，叫救护车，血鬼应该一辈都跟救护车都扯不上关系，血止不住，对血鬼来说造成大伤害，对人类还说，伤害更甚。列夫没办法移动他，如果移动的话，恐怕血量会更大，他握着安飞的手，安飞没有叫过疼，他从袋里取一张纸，这张纸的历史至少有五百年，是一副画，画上的人跟列夫并没有区别。

但是没有关系了，因为这几年的追寻应该结束了，戚寒从妻女死的时候起就没有活着，他和他的妻女同样死去，死在了血淋淋的家里。

戚寒说：“真是赢了啊，我只想知一件事，我等不了，我没法查下去，只有这个方法比较快，不是吗？”他用枪着安飞的太。

安飞说：“谢谢……”他长久地说着同样一句话，他的睛对不上焦，他说，他笑着说：“爸爸妈妈说，我们家一定是有守护天使的……不然为什么总能在危难时刻遇上好运呢？但是我不相信神，我知的，我一开始没有印象，但我见过你。”

不了，拿枪的手没有烟可以。

列夫愣了一下，他觉安飞是在说胡话，他从来没有靠近过房。那房里有印象的家吗？都过去五百年了，什么都不剩，能剩下的也成了古董，早就被卖去换钱了吧。

戚寒用手臂勒着安飞的脖，怀中的少年在害怕，他觉得到。他好像与一个普通人类并无二致，而且很脆弱，轻轻一碰就能碎了。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人类救血鬼是不会有任何好的，但是为什么要重复同样的错误呢，这就是人类吗？

他知了D的去向，但是这还不够，他想杀死血鬼，想得不得了。那是一句恶毒的诅咒，或者说，是对罪人的审判，他本以为列夫会惊慌，会害怕，但是银发的血鬼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了一下。

戚寒又笑，他觉得真好笑，一个血鬼把人类看得这么重要，他在什么？其实这事本来不该发生，对吧，他不相信血鬼能对人类产生情，但他现在在用人类威胁血鬼，他痛恨别人用亲人威胁他，但他变成了他最讨厌的样，把这个方法用了不止一遍。

但是，这成了安飞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的瞳孔开始扩大，没有了呼，手也没有了力气。

“我这样……”安飞吐着血，说，“跟雅各布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