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得阻止他那样，无论如何。

可Harry闻言却顿时蹙双眉，仿佛反而因她的这番关切询问被瞬间怒。

可如果她此前的推论是正确的、如果Norman的确监守自盗，利用公司的翔翼化为那个恐怖的“绿”；那么，假定那晚在救下自己之后，蜘蛛侠确实杀死了肆意行凶的Norman……

事故发生之后，舆论顷刻间便彻底转向。加之在事故当晚，因昏迷被送往医院的Otto在残忍地杀害了手术室里所有医生和护士后就逃之夭夭，至今下落不明。因此，原本来自社会各界那些通篇的称赞与期盼，几乎一夜之间就变成了铺天盖地的批评和问责。而且矛直指Oscorp，准确地说…直指Harry。

“很抱歉我没有及时接到你的电话，MJ，”Del脱而般急切问，“发生什么事了？”

Del脑海里一片混，Norman神诡异地扼住她的咙、绿对着她发的那无比骇人的笑声，以及蜘蛛侠一次次将她救下的情景仿佛都还历历在目。她固然无法确定蜘蛛侠是否真的杀了Norman，但毋庸置疑的是，Harry绝对不能实施他所筹划的那一切。

Del瞟了一墙上挂钟，见这会儿时间已近凌晨。又悄悄侧目看着此刻愁眉不展的Harry，抑制不住地回想起那天的晚会上他意气风发的样，不由得喟然轻叹。

Delilah不禁长舒了气，乍然间明白Harry被自己问及是否受伤时，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那个人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他的命，但于他而言，这并不代表侥幸的死里逃生；反而意味着某肆无忌惮的挑衅，以及对他自尊心的羞辱。

向来最乐于报这类新闻的号角日报自然没有免俗，火速给这位失控的科学家取了个引球的绰号——“章鱼博士”。而Otto的这一系列疯狂的犯罪行径，也再次把Oscorp推上了大众谴责的风浪尖。

只因今天上午，Otto竟公然现抢劫了本市的一家银行，并在公众场合与蜘蛛侠缠斗多时。公布的现场监控画面显示，他后还带着几只令人见之生畏的金属角，简直与彼时在台上侃侃而谈的那个科学家判若两人。

于是，Harry更加不愿听她解释，也更加不愿开说话。他日复一日地带着满脸倦容从公司回到家里，又日复一日地沉着脸坐在办公桌前喝酒喝到凌晨。

“……我发誓，”他颇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将凌厉的目光凝固在她的脸上，一字一顿，“我发誓我不会放过他的。”

她猜他一定不会愿意听自己的提醒或者劝告，于是站起缓步离开了大厅，希望能借此暗示他当下时间已然不早。

故而他每天都忙得焦烂额，既要面对外界难以抵挡的舆论压力，又要平息董事会成员们的不满和指责。

后来Del才通过新闻得知，原来那天Otto在实验时使用了错误的数据，直接导致行合的设备系统严重超负荷。据目击者描述，当时位于设备中心的能量球直房，现场的一切金属质都被源源不断地其中。

而电话另一边的好友闻声却是一阵默然，仿佛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

Delilah手里捧着本书，默然地坐在大厅另一侧的沙发上，远远望着他再次仰起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她知对他来说，这又将是一个难以眠的痛苦夜晚。

而在这个可怕的过程中，前日还曾与她执手相谈的Osie死于非命，混中迟迟不肯离开现场的Harry则被突然现的蜘蛛侠救下。

在这个前提下，Norman纵然罪不容诛，但他不应该因此而被一位着面的“义警”动用私刑致死；Harry也纵然与蜘蛛侠之间存在着血海仇，但他也不应该以亲手杀掉对方的方式行报复。

“是你最敬仰的那个英雄救了我，”他蓦地对上她的视线，琥珀的双眸里已满布着愤懑，语气也十足冰冷，“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吗？”

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房间里时，Delilah注意到手机上显示MJ曾在半小时前拨来几通电话。奇怪的是，印象里好友很少在这个时间段还打来电话，更何况还是一连数个。因此她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要事，匆忙回拨过去。

Delilah却完全没预料到他会有如此反应，一时怔住：“什么？我……”

是的，他只会因此而更恨他。

是怎么回事？”Del结束了这个象征的轻拥，又抬眸看向他晦暗底，再次开问，“你有受伤吗？”

而铃声还未待响到第二下，对方便立即接通了电话，这不免让她心中更加忐忑。

语毕，Harry便迈开步同她肩而过，径自上了楼梯，只留下她一人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