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昨晚去哪儿了？”

郁小小回家的时候才想起来她忘了什么事，新奇的感觉冲昏了她的头脑，以至于她把自己特意选在下午的原因都忘了。回家路上，郁小小难得有点心虚，她想着要不买个蛋糕哄哄郁楠楠，于是在店里打包了一个蓝色的叮当猫蛋糕。

等她开门把钥匙放下回身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郁楠楠幽幽说道。他身上还盖着毯子，一双眼睛通红，面上还带着泪痕，茶几上摆着一杯水。

沙发并不大，郁楠楠坐在上面就更加显小。郁小小本以为郁楠楠会被留在幼儿园里，如今见他在家，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好在她想起自己买了蛋糕，于是急中生智晃悠着手里的蛋糕笑眯眯道：“楠楠，看妈妈买了什么？”

郁楠楠看一眼笑得分外可亲的妈妈，视线在蛋糕上停留一瞬，眼皮耷拉下来，捏着毯子的小手更紧。他看出笑里的讨好和心虚的意味，于是打定主意要叫妈妈好好哄一哄，至少不能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一声不坑，死犟着不说话。

郁小小见他没回应，随手把蛋糕放在玄关平台上，自己先把衣服鞋子换掉。然后提着蛋糕走过去，把蛋糕放在茶几上，搂着郁楠楠哄他：“啊呀宝贝真对不起，妈妈昨天有事情，忙忘了。宝贝担心了是不是？瞧这小脸——”她伸手去揩郁楠楠脸上的泪痕，郁楠楠僵在那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挣扎着要出来。

见刚刚还乖顺的郁楠楠忽然挣扎，郁小小看了几看，立马就知道他在在意什么。真是小孩子，郁小小真心实意升起来好乐的趣味来，她从桌上抽了一张纸，捂住郁楠楠的脸揉一揉，面上的污渍就被擦干净了。干干净净的眼睛，干干净净的脸蛋。

郁楠楠羞愤欲死，他一向是个爱干净的小男孩，这下子被妈妈看到，还动手擦干净。一下子让他显出几分孩子气来，故作的镇定和老成破功，他埋进妈妈怀里不肯见人。坏妈妈还在那边哄着想看他的脸色，他愈发赖着不出来了。

妈妈的怀抱好温暖，他在她的怀里闻到一股浅淡的清香，那是郁小小洗衣服时放的洗衣露的味道。还有温暖，安心，他埋在妈妈的怀里，那些羞恼下去，他竟然也不想起来，而是长长久久呆着。

妈妈总是不爱抱他的，便是死赖着在她床上，她也会把自己送出来。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

在去幼儿园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以为所有母子都是如此相处。直到昨天他见到同桌的蓝蓝扑进她妈妈怀里，她妈妈没有推开她，而是在她脸上香了两个吻。

妈妈从来没有亲过我。他这么想着，姥姥是会这么做的，可是妈妈不会。他抱着郁小小的腰，只觉得一股巨大的难过升起来，和现今的幸福对撞在一起，在心里搅出漩涡来。

郁小小不知道郁楠楠小小的脑瓜子里想些什么，她还哄着想看郁楠楠的脸色。难得这个小子破功，平日里和个小大人似的，然而郁楠楠不知是不是羞狠了，一直不肯出。

郁小小自昨天就没吃过饭，她有些饿，想到今天的工作，只想着和郁楠楠哄好，然后快些去工作。她已然磨蹭了许久，郁楠楠还是不肯出来，她耐心要没了。

听出妈妈话里隐隐的不耐烦，郁楠楠有些想哭，但他还是离开温暖的怀抱，沉默着不说话。郁楠楠一离开，郁小小心情转喜，她便打开茶几上的蛋糕，哄着他道：“这是妈妈买的蛋糕，叮当猫——有百变口袋可以许愿的叮当猫，可不可爱？”

“什么愿望都可以许吗？”郁楠楠忽然问，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见郁楠楠开口说话，郁小小心一振，好哦，这样是不是就哄好了？她忙点头，“是哦，宝贝有什么愿望可以和他许哦。”

等等，许愿是不是过生日才会做的？郁小小见郁楠楠认真地盯着蛋糕，顿时抛开这个念头，算了算了，哄好就行。

‘我想妈妈一直和我在一起。’他闭着眼，认真地许下这个心愿，长长的眼睫扑闪扑闪，竟有几分可爱。郁小小见他睁开眼，凑过去问他许了什么愿，郁楠楠就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

郁楠楠实在可爱，脸颊肉嘟嘟的，白雪似的带些婴儿肥。郁小小看着，也多了几分耐心，她抹了一下叮当猫蓝色的奶油，蹭在了郁楠楠脸上。郁楠楠有些呆愣，见妈妈真心笑起来，于是他也笑了起来。

郁小小见他笑，心里涌上些愧疚，不是想要把这件事抹过好当作没发生的愧疚，而是真心实意的愧疚，虽然这抹愧疚稀少。但这稀少的愧疚还是驱使着她抱住郁楠楠，把他放到了自己的腿上，郁楠楠抱着妈妈的脖子，听她道：“宝贝，昨天真的对不起，妈妈在外面太晚了。让你一个人回来真的很不好，妈妈和你道歉。”

郁楠楠刚想说是老师送他回来的，但一想妈妈如今真心的歉疚和关怀，他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