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他就不打妈了。”

“她原先和姥姥姓，姓李。后来妈认错的时候，爸就说没诚意，妈问那怎么办？爸就说，你反正嫁给我了，就改成我们老王家的姓儿吧！”

“他把妈关了起来，在木柜里饿了三天，没有。”

“我妈，我妈姓什么？”王易一时间居然没想起来。

“他十六跑的。”王盼，她张着嘴，好像要把那些一直憋在心里的东西吐净，“姥爷说要把他的遗产都给二哥，但是二哥当时问了一句你哪儿来的遗产，你不是个赘婿吗？气得姥爷脸都青了。”

“妈这是老病了，也怪我，这些年妈没发过病，我就以为你这个没事。再说那光也亮。谁知呢。”

“其实不只是那样。”王盼摇摇。

“妈！”

过去，就像穿过那以为来救她的妈妈一样——这是幻觉。

王易本来还在和说笑，忽然看到妈蹲在地上发抖，赶忙去拍，“，，事儿了！”

“我差死了，后来，妈和爸又打了一架，要和他离婚，半夜跑到外面去，说她回娘家了。不到天亮，姥爷亲自把妈送回来，说姑娘不懂事，劳您教育了。他和爸嘀咕了会儿，再走的时候，爸就拿烟拿酒送。”

怪不得妈的房间总是亮着灯，怪不得她晚上几乎不门，怪不得……

“我说不行，我妈我妹在这儿呢。我得护着她们。”王盼：“你二哥走得净，走之前还给姥爷寄了封信，说他的姓脏，不稀罕那东西，他迟早把姓改了，就改成妈的！”

“，你怎么知的？”你那时候不还小吗？

王易倒一冷气。

“你一直住校，好像没怎么见过他。”王盼扭过来，“他跑的时候和我说，三妹，你迟早也得跑。”

都是幻觉。

“爸其实也不想，但是他认为那是他老妈，妈是个媳妇怎么能嘴，于是打了妈一顿。但我活下来了。”

黑暗猛得袭来，她猛得收回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烧渴涌上心，她顿时忘记了所有与希望，瑟瑟发抖着猛得蹲下抱着，“我错了我错了，爸我错了，乐乐错了，乐乐不该嘴，爸你快放我去，爸，爸……”

“妈不同意。”

王易，她刚知的时候也很震惊，王妈王爸是远近闻名的好家，怎么王爸年轻时还家暴呢？

“你二哥说的。”

王盼面上浮现一丝笑意来。

“那么多从她肚里来的孩，总得有一个是她的姓！”王盼：“你二哥说这话的时候难得霸气。”

“二哥？”

“妈，妈，香不香，香不香，你闻闻，这是吃的，啊。”王盼刚开始还有些生疏，后来慢慢熟练起来。颤抖着的王妈被王盼小心翼翼哄起来，王妈手里还着，不停往嘴里。酱得哪儿都是。

王盼吃了两填下肚，旁人的目光实在无法忽视，她吃不下去，于是只好叹气，“行了行了。”

“不是，大哥不是已经跟她姓了吗？”王易忍不住嘴。

王易见着把妈扶去，自己独自一个人留在闪着蓝光的房间里。灯开开，房间中央的公主黯淡不少，地上倾倒着，碎渣满地，她呆呆站在这一片狼藉的房间，不知如何作想。

王盼一个箭步过去，“妈，妈，你怎么了？”

“于是，妈就从李芳，变成了王芳。”

“妈再来的时候，就添了这个病。怕黑。”王盼淡淡。

“小妹，开灯！”

“后来我稍微大一些，开始带我去外面河里拜神，要我到木筏上漂。我运气好，碰到个渔夫把我带回来了。妈就发现我打算把我献祭给河神，换个孙。”

“因为大哥这事儿，爷爷和爸爸闹得很不愉快，认为她亏待了丈夫和儿，非要给儿一个跟他姓的儿不可，再说，爷爷对她这么好，她怎么能叫他断绝孙呢？”

“，妈到底怎么回事！”见终于来，王易一个箭步上去问她。王盼却摆摆手，“累死了，你去给我拿吃的。”

王易忽然很想喝酒。

那个跟了姥爷姓的儿？可他不是参军去了吗？

“妈，妈，没事儿，我是盼盼啊。你看看，你看看，灯开着呢，啊。”王盼一边安抚着抱着的妈妈，一边示意王易去拿和，王易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她整个人都傻了，一步一个指令。她跑着把和拿过来，王盼就拿起刚炉的披萨，那是王易唯一会的东西。

王易本来还蒙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搞成这个样。听到的话，她如梦初醒，赶去把灯打开。

“后来妈在家里供奉的神像后面找着个双神，说是每天扎七七四十九下带来的血，和着符纸烧成灰，就能把女儿神吓走，下一胎就是个儿。”

“光打是没有用的。”王盼仿佛陷回忆，“妈和爸打了好几次，其实我生的时候打的就很少了。但是你知，是个重男轻女的，她认为是女儿占了她孙的窝，于是要把我溺死。”

“取我的血。”王盼淡淡。

王盼咀嚼了几下，想到刚刚王妈的样，不知味，她叹气，和王易说：“你知，妈早些年被打过几顿。”

王易早把东西收拾好，虽然她准备了这么久就这么收场有些可惜，但是王妈的异样显然更值得她注意。她给王盼拿开，就坐在旁边看着她。

王盼舒气，“对，你二哥。”

“后来，日好过许多，妈虽然还想要个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