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犯困,小年轻的爱情故事。她听得昏昏欲睡,接了句,“那你们为什么分手呢?”
恼人的聒噪声戛然而止,许落瞪她一眼,“还不是你!”
郁小小精神了,“哎不要冤枉好人啊!真不是我说的!”
许落看她,郁小小毫不心虚,“再说,知道的又不止我,你忘了你还和那几个同宿舍的炫耀过了?当时饭店那么多人,你就不怕隔墙有耳?”
许落怀疑,郁小小就摊手,“我管你们那事干嘛。”
“你真不是因为程言那事儿迁怒我?”
郁小小无了个大语,“实话说,程言到底怎么了?”
许落道:“当时消息不是没瞒住?程言被带回去,隔年就联姻了。我以为你是在迁怒我,以为是我故意让喻铮泄露的。”
这是什么脑回路啊,郁小小翻白眼,“我当时根本不知道谁在管这事儿。再说真是喻铮泄露出去又怎么样?和你什么关系啊?就算按你的想法我迁怒你,我何必今天才说?”
对哦,许落反应过来。
那是谁说的呢?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你倒不如想想碍了谁的眼吧!”郁小小这么说道,终于撑不住,回家睡去了。
没等许落再来找她,路青先来认错了。
郁小小看着这个诚恳认错的男人,微微一笑,他心里有着怎样的盘算,又有着怎样的纠结,她是不必知道的。她和他在一起,一是为了指标,二是为了那难得的平静。
只是那平静也是不纯粹的。
她原谅了他,也是因为自己当时叫了路母过来,一报还一报。
郁楠楠很安静,很安静。郁小小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他沉默地像一抹影子,每天不知道在哪里出没。
他是一抹游魂,游荡在不知名的凡间,在世人的辱骂和厌恶中穿行。他身上的风筝绳断裂,他的视线飘渺无依。他一日一日长着,也一日一日沉默着,在墙角的阴影中过活。
他的视线也很久没有投向他的渴望,他的心在惶恐不安中沉寂。他一日日做着家务活,一日日受着同学的责骂,他看着新的班主任回来上课,投向他的怜悯的目光。他只是低下头,乌黑的指甲拉着脏兮兮的书包带。
路青又出去喝酒了。
郁小小冷静地想着,这个男人可以分手了。
他打电话报了地址,要郁小小前去接他。
反正也要分手,到最后还要刷绩效。就当提前付了报酬吧。郁小小这么想着,打车去了酒吧。
当找到路青的那一刻,郁小小看着对面的喻铮,一瞬间明白了路青什么意思。
她扭头去看路青,就见路青拿了酒,一杯杯灌,就是不看她。那平静骤然碎裂,掩藏在其下的脏污一瞬间露出来。
郁小小缓慢缓慢地出了一口气,她闭上眼,手指悄然握紧。
果然不该对男人抱有希望的吧,就算知道也不该自欺欺人不是吗?他怎么配她的同理心和注意?
“我和你发了很多消息。”
喻铮穿着休闲西装,他身上看不出那个拿着篮球的男孩儿的影子了。
郁小小看路青,他听到这话,也还是在那里喝酒,装听不见。
她扭头看他,喻铮的头发梳上去,面上是冷酷与从容。
有一点机关单位的影子。
“你给了他什么?”郁小小忽然问。
“市政厅有一个写报告的岗位。”
郁小小笑,她看着顿住动作的路青。故意道:“哦,定下人选了么?”
喻铮就看她,“还没面试。”
路青捏着瓶子的手紧了。
大城市的底层是蓝海,因为有更大的利益,没人看得上。
小城市的底层,就算是一个闲散的编制,也可能是萝卜坑。
郁小小笑,“我这里倒有个人选。”
喻铮的眼里没有波澜,他喝口酒,“要考试。”
“不能通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