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顺着河流漂浮,血弥漫在水里,带走他的体温和求生意志。他在水上漂了七天,然后死在了水库里。
那时郁小小低头看下去,水面波澜,打着圈荡漾。她趴在栏杆上,听王易说那奇诡的现实。
李元是王爸的孩子。
王爸心心念念,跟着旅游团出去找了许多年的沧海遗珠。
他盼望的跟他姓的儿子。
李元,是那个冬天,冻死在树后一直寻找孩子的流浪的痴傻的女人的孩子。
事情很简单,一群无聊的大男人,一起欺负一个心智不健全的傻子。傻子拿着他们抛下来的饼,任由他们脱下她的衣服,一次次将肉虫塞进她的身体。他们比赛着谁坚持的时间长,互相撞着坏笑着说会不会一次中枪,看谁那么牛掰。到王爸的时候,他为了讨好拥有名额的村长的儿子,撕下他的文人面子,露出黑乎乎的肉虫,塞进糊满白色浆液的阴部里。
他在一次次的冲刺中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快乐,他摸到傻子身上的黑,嫌弃地偷偷地擦了两下。在一阵的恶心与难堪过去后,他感到一种奇异的放纵堕落感。于是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偷偷拿走家里的饼子,哄那个傻子舔他的下体。他在下体上抹上甜甜的糖水,让那肉虫在狭窄的喉道勃起,又挤出稀薄的白浆。
有时候他能捡到阴部糊满白浆,嘴里还啃着饼的傻子,他左右看一眼,然后把傻子哄到树林里,扒开黏黏的黑乎乎的阴唇,把软塌塌的肉虫放到里面去。他握着傻子的臀部一阵冲刺,在黏液的包裹和悖德的快感中,与那白浆添上新的一份。然后他擦干净下体,冲捡饼吃的傻子啐一口,整理整理衣服,看着人出去了。
后来,傻子生下一个孩子。后来,傻子的孩子被人抱走了。后来,傻子到处找孩子,被人拐卖。后来,傻子阴差阳错跌跌撞撞找回了这里。
只是她到底没找到她的孩子,她冻死在了树后。被王易掩埋。
抱走孩子的,是刚刚失去孩子的李元的母亲。
王爸找上门来的时候,谁也不敢相信。王爸起初也是不信的,只是他找孩子找到疯魔,看谁都像是他的孩子,要试一试亲子鉴定。医院里的医生看他都熟了,直到有一天,王爸不知道拿了谁的头发,忽然就对上了。
那是李元的。
李元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和王易居然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他举着他的领子,像是要把他杀掉。然而不管怎么做,结果都是一样的,他确实是王爸的孩子。
于是他又升起希冀来,他是王爸的孩子。王易说不定不是王爸的女儿,然而结果还是那样。他们确实是亲姐弟。李元拿到那张纸,脸上没有了任何表情,他想笑,笑不出来。他想哭,哭不出来。
王易看着那张纸飘飘飘飘像秋叶蝶一样落到地上,好像她刚刚升起的对于生活的一点盼望落在了地上。冰冷的瓷砖一下子吸走所有的热度。她看着李元,那双眼里全然是悲哀。李元无法接受,他拼命缠着王易做爱,从床上到沙发上,从厨房到卫生巾,最后王易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够了,你想让我怀个畸形儿吗?!
李元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看着身上还遍布红痕的王易,看眼满是指甲划痕的自己,又哭又笑。王易抱着他,泪水涌出来,她知道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