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谈的、看手机的纷纷停下了手的事，摸起自己的脚杯，杯里没的随手提起桌上的茶往杯里兑了。

“我也是看计算机科技这方面的。”一名票分析师的同级低用手机给他发了张名片：“海森哥以后有需求可以多多哈。”

何止听说过，简直如雷贯耳，这可是连续两年挂在各大奖学金榜的榜一大哥，就是行踪飘忽不定，神鬼没，许多人本科四年都没见过他一次，如今见到了，不像老同学重逢，倒像珍惜动展览，纷纷掏自己的名片冲上去求换。

所有人都站起来碰杯，潘塔罗涅见卡维还坐在位置上，垂问：“不舒服？”

是的，很离谱。艾尔海森居然会应邀参加饭局，简直离了大谱。

一句稀松平常的场面话，从艾尔海森嘴里说来，却如同一颗海鱼雷，“轰”地一声，在卡维看似平静的海面下瞬间爆炸。

卡维余光望着他侧脸，觉得自己在梦。

卡维之所以敢大摇大摆跟着潘塔罗涅来参加光华的聚会，是因为在他的认知里，这场合不可能有艾尔海森，就像夏威夷的沙滩上不可能有北极熊一样。

艾尔海森淡定地坐在那，不急不慢端起了自己的杯，没有任何抗拒。

19、

“我也是我也是，今天机会难得，好好一下——”

“来！一起喝一个！”Steven见气氛好，适时地站了起来：“迎艾尔海森！今后都是自己人了！”

“我是一级的，学长多多。”

“既然人都齐了——”Steven回到主座，左右看看，面带笑容端起酒杯：“那我们开始吧？”

“大家平时都很忙，像这样的聚会一年也就组织一两次，谢各位肯给我这个老会长一个面。”前北大学生会长熟练地发表开场言，酒杯在桌上敲了一下：“我不耽误时间，简单讲两句，今天这个局，除了常规聚会外，还有件值得兴的事，就是我的学弟艾尔海森，最近回国了，现在在红杉中国，想必大家以前听说过他？是咱们元培的大佬啊！”

结果北极熊真的现在沙滩上了，不仅如此，这熊还在游刃有余地晒太，仿佛他天生就是个带动一样。

“对对，多多。”

卡维来迟了，错过了艾尔海森被排队参观的盛况，但从桌上人新奇的目光中，他已经能受到这件事有多离谱。

大家说着说着，纷纷端起了杯，手虽然没往前伸，但目光明显聚焦在艾尔海森上。

卡维觉得自己的魂魄已经升到了天板上。

9月的波士顿晴空万里，明媚的光将屋晒得洋洋的，卡维趴在茶几上，一边写程序一边吐槽边正在看书的男朋友：“一天天的也不见你去参加个活动，一下课就回宿舍，大好青都浪费了，你的大学生活就是一个人待着吗？你都不和别人接吗？”

“你还好吗？”

他说话时依旧神情淡漠、语气平静，双手叠放在上，一如数年前，他坐在电脑前，使唤卡维去拿外卖的样。

“学兄过奖了。”艾尔海森看起来平静且随和，甚至自然地接过了话茬，主动开说话：“我刚到上海不久，还请各位同门多关照。”

着，连神都没给他一个。

说罢，他亲昵地拍了拍艾尔海森的肩。

但此时的他，在说“请”。

“哪里的话。”一名学笑着打趣：“来了上海就互相关照，今后还指望你多关照我们呢。”

“你也太孤僻了吧。”

“机构销售，以后还请多跟我对接。”

“没事。”卡维摆摆手，撑着桌起：“有，房间太闷了。”

“是啊。”另一个学弟附和，端起脚杯：“我以前就特别崇拜学长，一直没找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