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垂着的，如果帝后不予追究，她就也没什么立场再拘着他了。

如果放在平时，人们早已歇下了，如今却都候着，能看到太女内很多房间都星星地亮了烛光，似乎在等待着侍候主们歇息。

妊临沧想想还是不甘心，脚步一转，厚着脸敲开了她们用膳的厅门。

她重又打开香，脆往手上一倒，一个小东西掉了来。

好奇心和求知都得到了极大满足，妊临霜心情很好，脸上带了十分的笑意，笑眯眯地询问帝后关于四皇是抓是放的意见。

“太女，临沧已经知错了，您不必如此嫌弃临沧吧？”

四皇知自己了许多错事，看到帝后和太女也脸上无光，本拉不下脸去蹭饭。

妊临霜见状摇了摇，脸上带了笑意。

金片制的钿有些弯曲，形状像一朵盛放的莲，锋利如剑。

他都低认错了，总不至于饭也不给他吃吧？

但他路过时那饭菜香气一地钻鼻腔，由不得他拒绝。

江宴带着一起床气，骂骂咧咧地过来，一看帝后还笑不笑地坐在上首瞧她，登时站直了，规规矩矩地不敢造次。

“但我打听到的金、傅两家关系和皇上、皇后说的一样，坊间传闻都是金员外勾结商会吞并了傅家，从来没人和我说过你说的那些……”

待几人谈完，连夜宵的时辰都快过了。

妊临霜觉得两边供越来越对不上了，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其中掺和，让人捉摸不透当年金傅两家的真相。

两个字把他的心思全透了来，还真是小孩把戏。

妊临沧的总算恢复了知觉，但长久不动还僵着，起时差摔了一跤，被妊临霜疾手快地扶住。

他的表情古怪：“那人和我说，让我保存好这个钿，是我父亲珍视之，不能让别人知。”

定睛一看，她白皙手心里躺着一枚纯金钿。

妊临沧以为她会拿走，没想到她又还了回来，还叮嘱他不要丢，不由多看了她几：“皇相信我？”

今日招了她们好一顿骂，还突闻噩耗、摇一变成了孤儿。

“嗯。”

妊临霜看四皇老实许多，还僵，总不能在她这边过夜。

他面尴尬，明显地顿了顿，继续：“皇上让老师带我们去游学，那时偶遇过玉城一家商行的车队，带了我们一程，这钿便是那车队中的一个人给我的。”

早听闻太女的小厨房是内一绝，惹人垂涎，他这么多年了却一次都没吃过。

一针见血不说，还云淡风轻的，语气轻得像他玩的都些不足的小孩把戏一般。

黑心白莲再好看，还是得小心。

外天，黑黢黢的一片，平时通银白的月亮被遮得严严实实，门走廊里烛火摇曳，房内的几人各怀心思。

她敛眸低，刚想收起小香，却觉里面还有个的东西，有扎手，一摸柔的绣布，像一个小小的金属片。

妊临沧：“你不会是在玩文字游戏吧？”

那一步的距离迈得特别远，让四皇很受伤。

妊临沧了：“皇还记得吗？小时候曾有一次，母……”

“后来我便起疑，去查了这个钿的来历，得知了它的形状正是莲城金家的家徽……

妊临霜不理他，带着帝后去吃小厨房的夜宵。

“那你可知这钿从何而来？”

人投怀送抱本该是开心的，但她看到他就想起那些弯弯绕绕的事，心里别扭得很。

她接过帝后递回的钿，并拂尘玉一起郑重地放回香，归还给了四皇：“没想到这钿竟落到了你手上，你先收好，这两件都算是信，也许日后还有用。”

看在妊临沧那张神似挚友的脸的份上，哪怕裘元再不喜他明里暗里的事，也得照拂一二。

妊临霜淡淡应了，顿了顿，又补充：“但不代表我认同你了。”

今晚收获颇丰，她想清楚的事全都有了答案，还听了很久的故事，知了这么大的秘密。

妊临沧恼羞成怒地偏过。

“妊”字去“女”为“王”。

将金钿递给了一旁好奇的帝后，她转看向四皇：“金家的家徽？”

这指甲盖大小的钿，和金素芝描述中用来挡玉镯伤疤的那枚一致。

思及此，她将四皇扶住后便迅速离开他侧。

得了帝后首肯，妊临霜让人把睡着了的江宴叫起来，给四皇解上的银针。

“金素芝说，那钿是她亲手镶嵌在送给傅玉渡的镯上的，那镯是她与傅玉渡的结缘之，傅玉渡从未离，灭门后被发现已在废墟中断成了两截……”

妊临霜看着掌心里这枚小小的钿，被脑海角落里一小段不起的记忆击中了。

他记得二皇以前没这么气人的，很古板很正经，怎么现在说话的嘴变得这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