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才江宴的那番话已经点醒许多人,将士们看他的目光在逐渐变质。
一个废人,有什么用?
站在龙椅下首,制住宫女的假宦官动了动。
燕施紧紧盯着他。
见妊临霜动手,燕施不知何时也夺了刀,伺机接近龙椅。
假宦官低头看了眼襁褓中沉沉昏睡的幼子燕炣,又看了眼提着刀的世子燕施,和他怀中精致木偶一般的施太妃。
如果太子成了废人,那便只有……
暗流涌动,太子全身精力都放在妊临霜身上,生怕她发难,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龙椅旁假宦官脸上动摇的神色。
江宴轻巧脱身后,径直走向清明,看着他身后士兵,有礼有节地作揖,抬眼却暗含煞气。
“放了他。”不然毒死你。
气质全然不像个侍女。
太子闻声强压惶惑,恶狠狠地扭过头,色厉内荏地看向正要放开清明的士兵:“你要是敢放,朕扒了你的皮!”
话音刚落,却见妊临霜拎着刀,随手一劈,地砖就裂开了深深的沟壑,依稀能听到石砖碎裂的声响。
太子一惊,断腕隐隐作痛,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放了他,不然本宫扒了你们所有人的皮。”
妊临霜声音笃定,放开了刀,那刀轻晃两下,刀刃紧紧地嵌在了地上。
大殿众将士见状,神色一凛。
站在殿中的妊临霜笑得放肆:“本宫说到做到。”
刀若是想做到如斯地步,难度是剑的十倍百倍。
这黎国太女,不仅美貌迫人,身手竟也如此狠辣利索,让人心悦诚服。
那士兵还是惜命,颤抖着手,依言放了清明。
清明安全回到妊临霜身边,唯一的软肋归位,几人纷纷松了口气。
“你!”太子愤愤地瞪那个士兵,面色苍白地喘气,“她说什么你都听,到底谁是皇帝?”
江宴紧紧攥住清明的手,将他护在身后。
清明抿唇,感受到她手心的冷汗,微微收紧了手指,反握住她。
江宴惊喜地看向清明:“清明,你……”
“嘘……”现在不合适。
清明伸手轻轻抵住她凑近的脸,眼带笑意,明媚如春光。
“扒皮,哈哈,扒皮……真是蠢驴脑子!这是西麓国,她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