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不适太过瘦弱，盛祥这一下明明没怎么使劲儿，他愣是向前踉跄了一步，沉默两秒后跪了下来，叩首大拜。

“好名字。”梁澈笑了一下，“此番唤你前来，是为了商议你日后的归。既然了中原，朕便赐你一个新的姓名。”

梁澈抬眸望了窗外：“最近正直初夏时节，烈日当，乌牙一族不远千里将你送到了我大平朝，如飘絮离乡……朕便赐你飞絮一名，字惊柳，日后唤你谢惊柳，可好？”

盯了一会儿，火越烧越大，他任命地叹了气，将随意扔在地上的外袍浸里泡，上漉漉的衣，一脚踏上舫船边，足尖轻，施展轻功过面，眨间便到了失火的大船上。

盛祥见他又默不作声了，正要声提醒，便见少年重新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个，一字一句地：“……谢惊柳，谢过陛下。”

约摸一年前，八十三岁的祁映己阖了双眸，失去了呼，耳边却还能听到旁人的呜呜哭泣声。

这兴德殿里可不止有他们几个人，前朝百官中的某些官员也都在这里，原本该是众人商议应如何置这个定位特殊又棘手的存在，可陛下把人叫来了，当着人面商讨他的去向，无形中压了乌牙族一，给了个下威。

祁映己遮住鼻，踢开想抓住自己衣角求救的手，利落地给人一刀，一路清理过去，径直去向了船的尽。

从上船到救人再到离开，前后不过区区数息的时间。

祁映己的手指勾了勾袖边。

许久后还是没消失，他听了半天心烦的不行。

少年的底有些迷茫，似乎是不明白那在上、威仪重的帝王的意思。

到时候百官众说纷纭唱了白脸，陛下再给个甜枣，轻描淡写坐实了红脸的角，那乌牙族的小王就能被这么拿了。

祁映己让歌姬照顾着女，自己去了另一边，趴在船栏杆上，有些苦恼地挲着额前几细碎的发丝。

卫濡墨也反应了过来，皱眉：“祁镜，你的毒还没解吗？大夫上次明明说已经解得差不多了啊。”

陛下的下威杀得还真足啊。

静默垂首立在一旁的卫濡墨在心底叹了气。

梁澈：“先免礼吧。”

自己是寿自然老死，前二十年峥嵘岁月，功成名就后没贪恋荣华富贵，及时堂，退归田园，享受天之乐，这一生还算顺风顺。死就死了，是喜丧，意思意思嚎两嗓得了，有什么好一直哭的。

烟雾四起，到弥漫着呛人的烟气，熏得人睁不开。

梁澈不动声地打量几，晾了他片刻，声音沉稳地：“可听得懂官话？”

祁映己半抬起，看了那条已经失火的画舫。

正和另外几名将领商讨战术的卫濡墨被这一嗓吼得愣住了，一时间竟没想起来反击。

甲板上躺着位昏迷不醒的女，祁映己伸手捞了起来，拎在手中，一个大轻功便飞回了自己的船上，没再后烧得只剩骨架的舫船。

“今年……十三。”

梁澈刚挑了下眉，下一刻祁映己便站了来：“回陛下的话，他能听懂，但说得不好，只能回答些简单的句。”

又听了大半天，祁映己实在忍不住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站了起来，不耐烦地喊了一声：“吵死了！”

谢却海棠飞尽絮，困人天气日初长。

陛下果然还是陛下。

又喝完一壶好酒，祁映己有些醉意，刚想趴在桌上睡一会儿，就听到了离他的船不远的另一条船里爆发的惊呼声。

“可有名字？”

少年的声音很清脆，他抬起，吐了三个字：“桑月珠。”

天神成了柳絮……

没忍心又救了次梁楚公主，她虽贵为陛下的妹妹，一朝的公主，日后却成了那场叛的内应……这下有儿麻烦了啊。

这一声，祁映己就僵在了原地。

在京城歇脚了一月有余，将士们放了假，领了赏，立刻成群结队的游玩于京城各。祁映己懒得跟他们闹，拒绝了下属们的邀请，包了条画舫，独一人待在船上听曲儿看舞，惬意的不行。

等少年从地上爬了起来，梁澈又：“几岁了？”

跪着的少年先，跟着又摇了摇。

还是副将领程骋看了祁映己不好的脸，担忧地问：“祁统帅，你是伤又发作了不舒服吗？要不要让大夫来看看？”

少年说话很慢，还带着外族的音，每个字都清楚地在嘴里了一圈才能蹦来：“在我们那里，是赐福的天神的意思。”

梁澈“嗯”了一声：“可有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