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还装吗？你的酒量我最清楚，别跟我装醉。”卫濡墨不吃他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沉静，“祁镜，一年多前那次突袭前的商讨你就不对劲了，之后我问你总被你打哈哈掀了过去。若你连我都不信任，军中的事务往后该如何理？”

卫濡墨神情平静：“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祁镜，你到底怎么了？”

没了外人，卫濡墨立换了副嘴脸，一面没给祁映己留：“你这是喝了多少？浑酒气重的跟泡酒缸里了一样，这才在京中待了一个月我就接你不下十回了，我又不是你老婆，为了不麻烦别人你就不能少喝？”

“你想得！再说凭什么我当老婆？！”卫濡墨扯开还在不断往自己上扒的祁映己，恨铁不成钢，“站直！给我站好了！”

反正因他产生的“果”已经够多了，再多两个也不算什么。

“映己为镜……祁镜。”

“我说真的！”祁映己制止

看他不闹腾了，卫濡墨才正了神，声音也严肃起来：“祁镜，你到底怎么了？”

坐在位上的人淡淡的“嗯”了一声，摆了摆手，让人下去了。

他缓缓直起靠着椅背的腰，隐在黑暗中的脸被烛光照到，来了张祁映己不久前还在跟他一起喝酒的脸——是梁酌。

你到底隐瞒了什么呢……祁镜？

祁映己无遮拦：“那你当我老婆好了！我明天就去请陛下下诏书！”

桑月珠变成了谢惊柳，演戏的细作也命丧火海。

“刚有人监视我才没说，这不等人走了我立刻就来了嘛。”祁映己有些委屈，“你不会还生气呢吧？卫砚，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动动脑想想，我把你视为亲兄弟，比信任我爹还要信任你，你都问到那份儿上了，我怎么可能不说。”

祁映己：“……”玩过火了。

梁酌右手的玉骨折扇有规律地敲打着左手掌心，在寂静的夜中略带压迫。他中带着笑意，目光放在了桌面宣纸上书写工整的“祁镜”二字上，忽然勾笑了笑。

末了，祁映己小声嘟囔一句：“就这还军师呢，去后勤当伙夫吧。”

祁映己迷迷糊糊的“啊”了一声：“什么怎么了？”

祁映己连忙收起了犯贱的心，认真：“卫砚，你相信生死有命吗？”

祁映己把到了嘴边的“那我嫁给你也行”咽了回去：“……哦。”

可他凭借上一世的经验将战争的胜利推动到这地步……由此带来的一系列变化，早就不是他能主导的了。

他一转，正对上祁镜那双在黑夜里也亮的分明的睛。

卫濡墨起袖就想打他。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祁统帅和卫军师之间似乎生了嫌隙，祁统帅还是不肯说，卫军师气得拂袖离去，没再理他。”

也没想借着自己这“未卜先知”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改变，只是顺其自然的先活着，兵来将挡来土掩，因此刚开始他并没有阻止明年即将到来的卫砚和程跃死亡的想法……他怕自己依然无力阻止，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卫濡墨刚闷气睡下，窗边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卫濡墨冷笑：“我相信人犯贱就会挨打。”

被吓了一的卫濡墨冷静下来，平静：“……祁镜，你是不是有病。”

将祁映己送至将军府，卫濡墨发半散，披着外衣倚在大门，见人回来了，上前两步扶住了晃晃的祁映己，对后护送的人了，把人扶去了。

说着说着，祁映己又想往卫濡墨上蹭：“卫砚，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