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对吗?”
卫濡墨叹了口气,道:“程统帅压根儿没往陛下身上想,又正直又忠心,心思也不多,是帝王最喜欢的那类将领。他如果做了统帅,应当能做很久的时间。”
“挺好,”祁映己不知想到了什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太聪明确实不太好骗。”
卫濡墨面无表情地给他一拳:“忙着呢,别在这儿想家室。”
“我就想想也不行!卫砚,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我撅起屁股你就知道我要放什么屁了!”
“……住嘴!你恶不恶心?!”
乌牙族如今分裂两派,实力大打折扣,再怎么勇猛也做不出来在天子脚下光明正大偷袭的事——这只能是梁澈想借口收拾一下动了歪心思的乌牙族。
这场没造成任何伤害的偷袭是个并不高明的骗局,是次并不走心的诬陷。
祁映己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陛下未雨绸缪惯了,有任何危险的萌芽都要掐灭在襁褓里……一如当年的梁闲和梁柔。
梁酌被就地正法,动荡的京城局势稳定下来,匆匆赶来的祁映己耽误了数月,他一离开边关,蠢蠢欲动的乌牙族又不老实起来,勾结獜族借他们的手挑起了几场摩擦,不过都被按了下去。
祁映己忙到身形消瘦,飘魂似的进宫面圣,心里盘算着回去得尽快提拔一个主心骨军师,不然自己再这么下去等不及告老还乡就要猝死了。
梁澈见他脸色极差,平淡地命下人收拾走桌面的棋盘,没再让他下棋。
祁映己傻笑:“陛下体恤末将,是末将的荣幸。”
梁澈极淡地笑了一下:“何日回边关?”
祁映己回道:“后天便走。”
梁澈手里抓了把碎粮,微微侧目,细细地撒在了池面上,偶有几株枯萎的荷花池里的鲫鱼争相浮了起来,围着那小片地方抢食吃。
喂完了手中的碎粮,梁澈擦了手,挥手让人退下,盯着祁映己的眼睛,良久,出声问道:“祁镜,你很聪明,你觉得朕做错了吗?”
祁映己眉心猛的一跳。
……他当然知道梁澈在说什么。
梁柔毕竟年轻,虽然做到了她这个年纪能达到的最好的地步,在宫中安插的细作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其实早被梁澈摸了个一清二楚。
进而确定她和梁酌勾结,牵扯出数百人的结朋党羽,梁澈一直默不作声的在幕后静静注视着他们。
这便是他的帝王之术。
是弱冠之年在一众皇子中杀出来一条血路、登基后仅用一年时间便稳定了朝堂的帝王之术。
天子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