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一刻的。
“真正备受宠爱的公主长大,应该像天上的太阳一般耀眼。她可以娇蛮、任性,却又识大体、有勇有谋,皇家长大心性自然也不会太过单纯,但又因为掌权者的溺爱,说话做事都要更率真随性。”桑月珠官话说得很慢,配着清脆悦耳的嗓子,让公主即使听着那些诛心的话心底也好受不少。
桑月珠对公主笑了一笑:“你像是高门之官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小姐,也很美好,但是是和公主不一样的美好。”
公主垂着头,后知后觉的恐慌席卷全身。
如果,如果和亲失败了……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家族会因为自己而怎样。
“你别害怕,”桑月珠看出来了她身体打着颤,安慰道,“我只是随口一说。我真想问你的是,乌牙族首领不被允许娶妻,你若跟我回去,只能没名没分,在我们那里结合并不需要这些,晚上住在同一座营帐,帐外挂上红布巾就行,可我听说名分在你们平朝是很重要的事,想问问你能不能接受?如果不能的话也没关系,我会去找陛下说明,不会怪罪在你身上的。”
公主做不了主,如果可以她当然不想离家千里。刚开始因为桑月珠容貌而短暂的昏头时间过去,她才在今日察觉到了他的可怕。不管外表再怎么好看年轻,桑月珠终是要继承一国首领,是和梁澈相等的地位,根本不像是她哥哥一样就是个只耽于玩乐的公子哥儿。
桑月珠也看出来了他的难处,主动分别,让人带自己去找了梁澈。
梁澈毫不意外他会找自己。
桑月珠身份敏感,即使最近常出入皇宫,也不可能就信任地放任他去见公主,他的一言一行都有专人悄悄监视,及时传入帝王的耳朵里。
梁澈让他坐下,知道他的性子,说话也简洁不少,直接问道:“可是为了公主而来?”
桑月珠点头:“是我的问题,乌牙首领实际规定不能娶妻,公主不能被巫师记录在册。她是你们平朝的公主,不能这么受委屈,我和公主不大合适。”
桑月珠还以为要交谈半天,没想到梁澈意外的好说话:“那便算了。”
“……啊。”桑月珠怔了一下,“就这样吗?”
梁澈一见到他就莫名心情好了不少,眼角带了点微末的笑:“你以为很麻烦吗。”
桑月珠诚实点头:“你们这里规定森严,礼数周全,我以为都很麻烦的。”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这么做,会不会对公主清誉有损?”
“不会。”梁澈淡淡地笑了一下,道,“你可放心,朕会下旨说明的。”
祁映己盯着谢飞絮认真看向自己的眼睛,没忍住亲了亲他:“后来没过两年,我听说边关打起来了,本来想去看看,但那边我熟人太多,去了被看到了不大方便,只能不了了之。”
祁映己忽然笑了起来:“当初‘桑月珠’没同意公主去和亲,恐怕也有这个理由。他知晓这场战事早晚要打起来,又足够君子,没让一个弱女子留在乌牙当把柄,不然那位公主的日子定然会过得很艰难。”
谢飞絮撇起了嘴:“祁镜,不要夸他。我不想听你夸他。”
祁映己无奈地笑:“你讲讲理好不好?桑月珠是你,谢惊柳也是你。”
“才不是我!”谢飞絮顶了下胯,看人闷哼一声,才满意地接着道,“我只是祁镜的惊柳。”
过了半晌,酝酿出睡意的祁映己迷迷糊糊将要睡着之际,忽然听到谢飞絮在自己耳边道:“我们以后会分开,对吗?”
祁映己的睡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床上时两人从不会不知趣地提及谢飞絮和梁澈的曾经,也不会提到两人的立场,这似乎成了一种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