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软的一塌糊涂,捧着他的脸又亲了一会儿,才道:“那我要把你写进我家的家谱里。”
祁映己笑骂他一句:“没个正型。人史官怎么记你啊?”
“我不管,我就要在梁家族谱里写你。”梁酌一下下亲吻着他的手,风流的眉眼中是深沉的情,“最多也就写‘闲散王爷高攀边关千古奇才’,没准儿未来过个千八百年,还能成就一段风流佳话呢。”
太后眯着眼睛,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眼花了,她向梁澈的方向倾身,不确定地问道:“湛儿,闲儿刚刚在做什么?”
梁澈无奈:“……母后。”
太后顿时也觉得自己喝上头了:“你们这俩兄弟啊,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
“梁家的男人果然不能动情,不然要么是耽误自己一辈子,要么就耽误别人一辈子。”她让春姑姑给自己倒了杯醒酒茶,目光有些出神,“先帝当年动心晚,哀家和他差了三十几岁,常听他说要是他再年轻些便好了。后来他临终前……还提过要把哀家带入陵寝陪葬。”
梁澈极少听过太后讲她和先帝的事情,他只知道父皇驾崩前只单独叫了太后进寝宫,之后便是太后出来,强忍悲痛地说陛下驾崩了。至于两人谈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梁澈闻言,对太后的话也起了兴趣。
“不过当然没成功了。”
太后笑了一下,对梁澈眨眨眼睛,那一瞬间的鲜活与狡黠,神态间竟带着豆蔻年华女儿家的娇俏。
“你当时甚至还未行弱冠礼,严格来算连二十岁都没到,闲儿和柔儿就更小了,比起太子他们全是劣势。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布置安排了许多,当时想得只有我要是跟着先帝去了,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在下面看到你们了。”
梁澈笑笑:“尘埃尚未落定,不便透露太多。”
太后无所谓地摆摆手:“哀家其实隐约能察觉到,只是我身处后宫,能得来的消息有限。不过就算你没安排,我也不会让你和闲儿出事的。”
年迈的帝王倚靠在床头上,寝殿内满是药味的苦涩,他布满褶皱的手轻微抖动,搭在了鱼芹萝的柔荑上,苍老的目光浑浊,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蔓儿,你随朕去吧……没有朕的后宫孤寂难眠,随朕陪葬吧。”
“陛下,闲儿和柔儿还小,”鱼芹萝声音很轻,说话也是慢吞吞的,“若是臣妾孤身一人,定会陪着陛下的。”
“梁柔?”年迈垂死的帝王冷笑一声,“她母妃和人私通,朕还是看在你喜爱她的面子上才没将她一起杖毙。”
鱼芹萝温顺地跪在床前,手掌安抚地摩挲着帝王的手背,没有回话。
帝王颤巍巍地抬手,抚摸上了鱼芹萝发髻间的两根玉簪,眼底都是不舍:“蔓儿,朕的蔓儿……朕已留下一纸诏书,梁湛和梁闲兄弟二人各有封地,不日便可启程。”
他的手忽然拔出了一根玉簪,抵在了鱼芹萝的颈侧,逐渐加重的力气将尖端刺了进去,语气温柔:“鱼蔓,朕会给你用帝王同等的规格下葬,不会亏待你的。”
窗外骤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昏暗的寝宫,不出数息,闷雷滚滚,巨大的雷声要把人的耳膜都震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