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在里待了多少年，自是知这其中的厉害。前段时间她被捧得太，有些忘乎所以，鱼芹萝这么一提醒，登时了一冷汗。

梁鄞摆摆手，和龙床上的冷岫共赴了巫山云雨。

午膳了鱼芹萝喜吃的红烧鲫鱼，她指大动，多吃了两碗饭，别的秀女们都去练女红了，她还在吃。

梁鄞神有些微妙：“抬起来。你叫什么？”

这席话说得恩威并重的，帽一比一扣得很。

她还以为这个地方只有自己知呢。

鱼芹萝：？

因着陛下还在前，她不敢太大声，只能压抑着自己，白皙的脸颊都被憋了两团红。

等了好几天的苞也不等了，鱼芹萝掐掉苞待放的骨朵，小心装了香中，飞速跑走了。

“近日天气晴朗，臣女见这附近有几簇好看的月季，白日事忙，便想趁夜间来赏，不料……冲撞了陛下。”

冷岫还要说什么，但她天生弱，夜晚风凉，呛了风，开始咳嗽起来。

鱼芹萝奇怪：“姑姑，和我有关系吗？”

姑姑：“冷姑娘的封号下来了，陛下垂怜，赐封为冷人。”

梁鄞手上动作未停，剥下了冷岫上的衣，嘴角噙笑：“她在那里待了多久？”

“不过这倒也无妨。”梁鄞见她变了脸，满意地勾勾角，“朕喜聪明又主动的女人。”

冷岫天生孱弱，神态间带了些病恹恹的苦思，但她人又好看，用鱼芹萝的话说，是位谁见了都想疼疼她的病人——没敢当着别人面说，她怕被打。

鱼芹萝暗自啧了一声：“姑姑，这不合规矩吧？我爹爹的职位在这儿，冷人一朝得了恩，也不该越过陛下有此行径。您为选秀的姑姑，不拦着些冷人，反而助纣为，当心未来东窗事发，您也受了牵连。”

鱼芹萝腰间别着新的香，整个人都香香的，心情都好了起来：“姑姑，你找我？”

直到两人远去，又特意多等了一会儿，鱼芹萝才手脚发麻地爬了来，不开心地撇撇嘴。

鱼芹萝从小惯到大，自己的东西一旦被人染指，上就要扔掉，宁愿换一个也不想用别人碰过的。

教规矩的姑姑轻蔑地看她一，长得再怎么绝倾城又如何，还不是个不知变通的瓶。别人都知往自己这儿东西，近日已有三四个秀女得了封号，就她还天天捣鼓这个捣鼓那个的，一副不急的样。

丝毫不知自己这几天一直往那儿跑都被查得一清二楚的鱼芹萝还毫无危机意识，动手将那朵月季苞分开，仔细晒，又加了香料，调制好后装了香中。

鄞的声音辨不喜怒：“你是近日选秀的秀女？”

她这才第一次认真打量了鱼芹萝片刻，眯了眯睛，语气已然没有了刚开始的轻视：“婢也觉得不合规矩，已经拒绝了。鱼姑娘，你且放宽心。”

“知了，你下去吧。”

姑姑简直要被她蠢笑了：“冷人特来找了婢，将你要她的里，贴侍女伺候。”

“是。”冷岫柔顺地跪伏在地。

刚把冷岫放在龙床上，梁鄞的指尖尚未拉开她的系带，常年跟在他旁的大太监纪丞便上前恭敬：“陛下，鱼姑娘已回去了。”

向来在帝王面前行为得当面不改的纪丞嘴角了：“回陛下，鱼姑娘……拢共蹲了一个时辰，来时都麻了，走路一瘸一瘸的，掐了苞就走了。”

鱼芹萝笑眯眯的：“好的姑姑，您辛苦，没事我便先离开了。”

冷岫依言抬，一双眸秋盈盈，专注地望向梁鄞：“回陛下的话，臣女冷岫。”

梁鄞忽然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似笑非笑的神落在了她的脸上：“谈吐度有度，相貌也不错，之后选秀不会被送的，不必用这方式提前算计朕。”

冷岫一瞬间脸都白了。

“天已晚，你来这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