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餐后的第二天，顾晓清和涂悠都没来上课。

白於菟微微低着，雪白长发衬得她气质脱俗，表情放空时像不染尘埃的白发灵：“我也没想通。”

自从当初突生变故，她暴了兽族份并被驱逐城，一直未曾和人类城市联系。

能让她这么维护的人，除了顾晓清，还能有谁？

这还是第一次，赏金猎人被要求抓捕人类。

“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天在郊外的野餐，是两人在人类城市见的最后一面。

“彼此彼此，”顾晓清苦笑着递了杯温给她，目光中几分庆幸，“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那场意外，我大概会和你一样被研究所抓去……”

涂家丝毫不顾及顾家的颜面，通缉令面向所有赏金猎人，开额赏金，敕令抓捕失踪的顾晓清。

白於菟僵住，缓缓扭盯着它猛看。

但是白於菟怎么也没想到，涂顾二家秘而不宣、暗中敌对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关于兽族与人族的惊人秘密。

秦鼎之。

“不会是——”

不待顾晓清追问，她叹了气，扣着空的无名指：“不过我到底也没吃，还被他摆了一。”

是为了查遇袭背后的真相，还是为了给遭受无妄之灾的涂家小女儿一个代？

那和她眸一样的蓝，曾经让她捺不住心动，卸下防备与算计。

了事，涂家为什么不抓兽族，反而抓人类呢？

“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晓清狠狠皱眉，“我走之前你们关系不是的好么？当初……”

白於菟挠了挠脸，老实：“确实想的。”

和兽族研究所联系起来的东西大多对兽族不利，顾晓清很容易便联想到了其中最常见也最隐蔽的一产品。

她不肯再说，顾晓清也识趣地不再追问，默默闭上嘴。

涂悠伤情非常严重，大血再加上腹脏破裂，半夜的手术室，第二天仍在抢救，而顾晓清早已不知去向。

直到秦鼎之那个便宜“女儿”现在虎族领地，告诉她白於菟受困研究所的消息，她才知原来她也是虎族，还是最稀有的白虎。

白於菟抿了抿，湛蓝眸闪烁，看不太多的情绪。

没有人会比他们更熟悉兽族的攻击方式了，在看到涂悠上伤的一瞬间，白於菟就确认了那是虎族的手笔，并且在涂悠的上，她不曾闻到第三者的气味。

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场意外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

她垂，下意识抚了抚玻璃杯光的边沿，小心翼翼地开：“她……还好吗？”

“那枚戒指……”

熟悉又陌生的气味在记忆殿中摸索前行，逐渐靠近谜底，唤醒藏在的记忆。

医生验伤后终于明确是兽族所为，于是所有人都猜测是涂悠和顾晓清在路上遇到了兽族攻击，前者伤重垂危，后者怕是凶多吉少。

“不过我能肯定的是，他给我的婚戒是研究所的杰作。”

可惜，这场婚约从一开始就是骗局，起于她的兴起，止于他的陷阱。

众说纷纭，只有白於菟和秦鼎之知，那个传说中袭击涂悠的兽族，就是顾家的独女顾晓清。

白於菟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直到秦鼎之上了半节课匆忙离开，她跟上去才知，昨晚顾晓清送涂悠回家的路上，两人遭遇了歹徒袭击。

婚戒。

她猜到顾晓清也许就是虎族，更让她定猜想的是，涂悠经历九死一生终于醒来后，拒绝与他人对话，绝不提当晚发生了什么。

金大虎激动地摇晃脑，发褪去，骨骼变化，缓缓变成了熟悉的人形。

她犹豫着嗫嚅：“顾晓清？”

老虎眨眨睛：“老大，是我。”

“不说这个了。”白於菟打断她，吐一浊气。

白於菟条件反地想起退离，却牵动了伤，腰腹很快冒了血迹。

“他……”

白於菟低眉打量着无名指上的戒痕，仿佛还能看到那枚华丽的湛蓝宝石婚戒缠在无名指上的模样。

白於菟很快收拾好心情，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说说你吧。虽然之前就猜到你有虎族血统，亲见到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她皱眉，试图回忆起昏迷前混的场景，然而痛裂，本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只依稀记得她被带研究所时，路程颠簸得她几呕吐。

顾晓清了眉心：“秦鼎之突然联系我，让我在城外接应，带你走。”

然而确认顾晓清失踪的这天晚上，秦鼎之收到了来自涂家的通缉令。

“他说你想吃他？”

啊，她想起来了。

看到那金发和熟悉的脸，白於菟下意识伸手想摸摸是不是实，却被空落落的无名指引了注意力，那上面的戒痕还未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