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到全身,我的身体逐渐不受理智控制……”
“然后你就变回原身,攻击了涂悠?”白於菟揉了揉眉心,觉得匪夷所思,“难道你没有穿戴限制服或者限制环吗?”
提及此,顾晓清的表情更诡异,活像便秘了七八天一样痛苦扭曲:“我原来一直以为我是人类。”
不等白於菟反应过来,她索性一股脑地把事实倒出来:“从小到大,我的各项指标都和人类无异,无非就是身体比别人更好些,出事之前,我压根不知道我是兽族混血。”
顾晓清起身,幻化成蜜金色大虎,走到窗边,远远望向房门外的兽族领地,虎爪极为懊恼地抹了把脸。
“父亲从来不和我说母亲的事,出了事才全盘托出,托身在虎族的母亲照顾我。”
她的神情落寞,半趴在地上,硕大的虎头朝着白於菟的方向,粗长虎尾烦躁地甩开甩去:“现在想想终于明白了,母亲从小就不在我身边,不是她不爱我,而是因为她是兽族,不能爱我。”
生活在人类城市的兽族与人类通婚不是稀奇事,但都是草食兽族,肉食兽族本就不被允许进入人类城市,顾晓清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白於菟仔细打量着顾晓清的虎身,能从她身上窥探到她母亲的模样。
她咂吧咂吧嘴:“那你父亲还挺勇敢的。”
他选择的新娘不但是肉食兽族,还是极其强大的肉食兽族,这份勇气异于常人。
顾晓清叹了口气:“是一段孽缘。”
二十年前,顾父在城外救了身受重伤的顾母,冒着极大的风险将她藏匿在一处洞穴,在照顾与被照顾中日久生情。
顾母痊愈后,在顾父庇护下,来到人类城市定居。然而生顾晓清时,顾母不得已变回虎身,也不敢去医院,被顾家佣人窥见,并暗中向研究所告密。
顾母身份暴露,吸引来了研究所、赏金猎人等各方势力,为了保护丈夫和孩子,她只好连夜逃出城。
经研究所判定,顾晓清与常人指标无异,顾父遂动用在人类城市的关系,三方达成协议,心照不宣,事情才就此掩埋。
然而顾晓清此次突然异化,打破了三方共同掩盖的秘辛,顾晓清只好投奔母亲。
“原来如此。”
白於菟颔首,若有所思地看向久违的兽族领地,比起人类城市冷漠无言的钢筋水泥,兽族的环境堪称仙境,除了没有她最爱的猎物以外……
猎物?
白於菟后知后觉地想起兽族的规定,不由觉得尴尬。她吃过兽族,理论上也不能为同族所容,必须尽快离开。
“查清为什么突然变化了吗?”她皱眉看向顾晓清,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不敢断定。
如果真是她猜测的那个原因,研究所的野心比她原本预想的还大。
老虎摇头,蜜金色皮毛随着动作漾起金光:“我想不起来任何与往常不同的东西。”
“要说最不寻常的,可能就是吃了你餐盒里的那块肉了吧……”
顾晓清舔了舔虎牙,看着白於菟的目光炯炯有神,露出向往,尾巴兴奋地甩着。
“白老大,那到底是什么肉?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香,像能勾魂似的……”
白於菟赶紧打断,尴尬地扬起嘴角,阻止她继续往下想:“别想了,一块肉哪有那么大能耐。”
“也是,”顾晓清顿了顿,突然好奇道,“白老大,你为什么能待在人类城市?”
她的眼神单纯,看得白於菟如坐针毡,只得转移话题,答非所问:“秦鼎之人呢?”
“我看到他跟着研究所的人走了,”顾晓清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虎目燃烧着两团愤怒的火焰,“你那时候昏迷,没看到他的嘴脸……”
“研究所?”
白於菟一愣,脑海中的线索串联起来,灵光一闪,直觉不对劲,翻身下床。
“不行,他可能会出事,我得回去。”
如果秦鼎之真的要害她,机会多得很,何必大费周章,故意把限制环做成婚戒的样式,又将她带离研究所,联系顾晓清带她走。
唯有一种可能,研究所从中作梗,偷梁换柱,瞒着秦鼎之将原本的婚戒掉包,离间她和秦鼎之,然后在她落单时抓捕她。
研究所的目的,不用想也知道。
耐人寻味的是,双方都没有选择把她的存在捅给人类高层,动用官方力量抓捕她。
在研究所的阴谋中,秦鼎之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啊?”顾晓清眨巴眨巴眼睛,“他那样对你,你还要去救他?”
“就算真是他害我,也得我来教训。”
白於菟笑了,湛蓝色眼眸荡起涟漪:“我看中的猎物,还没有假手于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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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门口熙熙攘攘。
昔日F班的学生凝成一股劲,堵在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