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几句话想问杜公。”陆澹说。

他是怕忠叔被人认，平白生许多事端。

忠叔缓步上前，低唤了一声。

忠叔轻叹，看来公虽未与陆澹起争执，但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舒服的。

“我混迹商场这么多年，岂会是这么容易上当之人。”杜元看着他，淡声，“这儿鱼龙混杂，你常年替我与人周旋，认识你的人不少。无事还是别往逍遥阁来。”

杜元摆手，“不必了，今日没有胃。”

慢着。”陆澹淡淡声，杜元隔着屏风扫了他一，而后朝婢女摆了摆手，“陆尚书还有话要说？”

他终是拱手作揖，“告辞。”

在这上，陆澹也是存有疑惑的。

他瞥到地上扔了件大氅，暗想是婢女侍奉不周，才惹了他不快，亲自过去，将大氅捡了起来，披到杜元上，“朝中大臣大多心怀鬼胎，老担心公在他们手下吃了亏。”

……

杜元看到忠叔，眉微蹙，“你怎么来了？”

皇上是叫傅大人去说服他的，此事才京中闹得沸沸扬扬，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该早就有人跟他说了的。

厢房内，气氛冷无比，婢女不知哪儿开罪了杜元，皆伏在地上，大气不敢一声。

忠叔应是，“老明白。天不早了，老这就叫人给公传膳。”

“五爷与他谈得如何？”上了回府的车，陆澹边的小厮青山，低声问。

里面的杜元没再说什么，只是站起来，淡淡：“天不早了，陆尚书请回吧。”

忠叔笑上前，“老听闻公才此会见尚书，便特地过来瞧一瞧。”

恰好就与随后赶来的忠叔在走廊相遇，忠叔因走得急，大冬天额间冒着细汗，却还是一就认了陆澹。

杜元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大笑了起来，“这似乎不关陆尚书的事吧？”

“本官只是好奇，同样一番话，你是否会对傅绍堂说？”陆澹不辨喜怒地问。

“不过至少说明了一，

但他却先见了五爷这个未领谕旨的人，着实让人费解。

见陆澹神平静，不像与公起过争执，他心的石，才渐渐落了地，微微朝陆澹颔首，便抬步了厢房。

他皱了皱眉，想到杜元这些年大多在南方游走，很少到京城，又觉得不大可能。

陆澹淡笑：“防人之心不可无。”

陆澹摇摇，“杜元此人城府极，说话滴不漏，不曾提半句他来京中的目的。”

杜元角微勾，斯条慢理地坐了回去，“什么话？”

他是想试探杜元，杜元又岂会不知他的心思，挑眉笑：“陆尚书这般急着揽下这差事，莫不是怕本座会与傅尚书连手，对你不利之事来？”

而杜元则站在众人中间，脸沉得可怕。

喊了婢女来，送他去，陆澹望了屏风，屏风内，杜元正由婢女伺候着披上外袍，光线从??窗照来，洒到他上，将他的影倒影在了屏风上。

“公。”

除却那不断晃动的衣裳，陆澹看到，他用来冠发的那支发簪，形状十分独特，很像是很久之前在哪里见过。

陆澹知杜元来京城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很可能还跟朝廷中人有关。

陆澹顿了一会儿，：“傅绍堂并不适合你，你选他，倒不如选本官。”

连五爷亲自去都没能话来，青山有些惊讶，“他既这般戒备五爷，却又为何先来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