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绍堂，却一就能猜，送信之人是他，这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傅绍堂目光一沉，古井般邃的眸，死死地盯着里间，手中的茶杯，差被他碎。

旁边几上，搁有帕，傅绍堂悠闲地拿过来，了嘴，“杜公既有心相请，我又岂能不给面……毕竟金谷园的饭，也不是人人能吃到的。”

面前已摆了一桌的气腾腾的佳肴，却独独不见宴客之人。

商人都重利，傅绍堂心里也有数，挑眉淡问：“什么买卖？”

杜元笑了起来，“看来傅尚书也与本公一样，是个极为惜时之人。”

杜元大笑，“外都传你是依附刘璨，才坐到今日的位上……依本公看，倒是刘璨靠着你，才坐稳了这太监总之位。”

“你没听错，我就是要你彻查杜时雍一案。”杜元不容置喙地声音从里间传了来，“当然，本公知这事不好办，可以容你回去考虑几日。”

房内烧了地龙，一门便能觉到气袭。

傅绍堂好奇他舍近求远，但从不怀疑，他会见他。

街小巷里关于傅绍堂的传闻太多了，大多骂他是当朝佞的代表，恬不知羞地当了内侍监刘璨的走狗，才坐到了吏尚书的位上。

傅绍堂都只是一笑而过，如今杜元公然拎来说，他神情也是淡淡的，“过奖了。傅某只是选了一条旁人不敢走的路罢了。”

言语间颇有夸赞他聪慧过人的意思，秦书雅事，他是明白的，绝对不会让人留下任何把柄。

直到他酒足饭饱，搁下了碗箸，里间才传来一声轻笑：“傅尚书倒也不怕本公在里面下毒。”

“锦衣玉？官厚禄？”杜元随猜测着，很快又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依你的才华，这些你即便不听命于刘璨也一样能得到。”

“你……说什么？”他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他既然遣散楼中众人，包下了整座楼，便是要与他单独商谈的意思。

说他败坏门风，没廉耻之心……总之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傅绍堂把玩着茶杯，“什么事？”

淮安心底有千般不愿，然见傅绍堂半说笑的意思也没有，也只得止住脚步，恭敬地在此等候。

“成大事，才会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杜元极为随意地问：“不知什么才是傅尚书所求？”

地往楼上走去，等上了楼，他就转过，与淮安说：“你在此等候，不必跟着。”

傅绍堂笑了笑，“只是时间问题，但很不巧，我缺得便是时间。”

“为什么？”傅绍堂没有说答应不答应，只是

傅绍堂好似也不着急，兀自坐下，执起竹箸，夹了菜肴来吃。

“那我也不跟你多废话了。”他没有再用本公，声音听着却比方才严肃了不少：“我这次找你来，是要跟你一笔大买卖。”

“设法彻查杜时雍贪污一案。”杜元掷地有声地说。

“我答应皇帝的要求，而你，替我办一件事。”杜元轻轻地说。

如今权势地位他都有了，缺的只是那虚无缥缈的名声而已。

至于谁依附谁，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如今都成了朝中人人忌惮的大臣，权势在握，那就足够了。

婢女恭敬地过来，替他将上的斗篷解了，搁在一旁的铜架上，就轻手轻脚地退了去，还细心地将房门带上了。

桌上还放着两壶酒，他倒了一杯在手中，喝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