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仅剩的丫鬟垂眸说：“姨娘去大殿听方丈讲经去了。”

她又何尝想来这地方受苦，但他既然犯了错，就要承担责任……谁叫他谁不好惹，去惹那杨阁老家的闺女。

陆澹能有今天，还全得益于杨铮的提。

柳姨娘看着前抱怨不已的儿，抿着没说话。

他都是尚书了，还得对杨家的人礼遇有加，更何况他一个没权没势的庶。

陆景海扫开她的手，没好气地说：“我没病。但再这么待下去，指不定连小命都没了。”

但三少爷自从来了寺里，脾气就不怎么好，动辄打骂她们，她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小跑去了大殿，把柳姨娘叫了回来。

她就算去求情也没用，只会把事情得更糟，让杨家的人以为，她们不知悔改……到时候得杨家人手，那就不是待在寺里吃斋念佛这么简单了。

寺内愈发冷了，僧侣送来的炭火差不多烧完了，陆景海有些烦躁的打发丫鬟去山下取炭火。

“你再忍忍吧。”柳姨娘声音发涩，“等杨家小淡忘了你，你父亲自然会接我们回去的。”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陆景海掀开被褥，就冲柳姨娘吼：“不就是差轻薄了杨宁吗？我亲自去给她赔罪好了，我就不信他们杨家还敢真要了我的命！”

反正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前几日杨家还特地派小厮过来打探她们的情况，确信她们在寺里过的不是很好，才肯离开……可见杨家还记着这事呢。

“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他一边哈气搓手，一边低咒，“这么冷的天，我娘哪儿去了？”

“日日都去听经，真想当和尚尼姑了不成！”实在太冷了，连哈的气都是白的，陆景海跺了跺脚，还是钻回了床上，床是的木床，被褥也单薄的厉害……他缩在被窝里，还冻得双泛紫，“去把姨娘找回来，就说我饿了。”

柳姨娘为了替儿赎罪，平常都是自己下厨饭的，两个丫鬟只在旁边帮着打下手。

“别说是你，就连你五叔得罪了杨宁，只怕都没什么好下场！”

苏氏，也想起还在寺里的陆景海母，也让人备下了一份冬衣银票等，吩咐人送去寺里。

比起在这寺里待着，他宁愿被杨家的人打一顿，至少不用活得这么憋屈。

“娘，父亲最疼你，你就不能跟父亲求求情，让他准我回府过个年再来？这鬼地方，实在不是人待的！”

他向来说一不二，上就要去拿斗篷门了，柳姨娘赶拉住他，“你就消停会儿吧！你以为杨家是什么人？他会怕你一个庶？”

柳姨娘回来看到儿缩在床上，整个儿都跟生了一场大病似得，就吓了一大，伸手去他的额：“可是病了？”

丫鬟看了缩在床角打哆的陆景海，暗暗叹了一声……到底生惯养了，连她们这些丫鬟都没觉得有多冷，他一个大男人，倒冻得跟什么似得，确实太过弱了。

每天听敲钟声木鱼声，他耳朵都快起茧了……吃的是素斋，穿的是布麻衣，睡得还是的木床，连炭火都是那熏死人的木炭，也难为姨娘还能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