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的是，等晴儿不日门去，这内府的担，免不得要落在你上，为夫我也敬夫人一杯。”俞文川也是真舍得捧。

绣画中的妇人是范氏，小女孩自然是她们妹俩，不论从样貌还是神态都绣的惟妙惟肖，很是传神。画中绣的是永安六年暮时节，妹俩折了枝送给范氏房的场景，也是向晴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

“对，我们的母亲。”

向晴知妹妹历来是个有主意的，所以对这礼也十分好奇。

“你这小气鬼，就送这个给你？照我看，平时的月例都换成汤心下肚了，这时候知穷酸了吧。”绣画送的是情谊，确实不值多少银两，当然三人看重的也不是这些。

向晚为了完成这份礼，几乎是使了全解数。

“恩，你最近是吃胖了不少。”

像她这个人一样，让人没太多惊喜，但也挑不什么错。

先是用工笔结合白描的画法勾勒人，然后再上。等晾以后再拓到丝制的绣片上，丝绸细最难着，这中间不知废了多少样画和绣片。

向晴向晚心里不禁冷笑，这人还没走，茶就要凉，却也只能端了酒杯共祝。

“那是我们的母亲。”向晚抱住沉浸于丧母之痛的向晴，希望能给她一力量。

“话说回来，你一定要把这绣画好好留着。这怕是我送你的最后一件绣品了。”

宴后，向晚拉着回了自己的西楼，却是因为昨日她给向晴准备的填箱礼总算是备好了。

“我今日新归家，蒙老爷不弃，坐了这正屋的主位，实在是心下念。如今府里诸事我还不熟悉，日后还请诸位多多海涵。这一杯饮过，从此便是一家人。”

画中心的妇人半侧着，她此刻面容慈祥，正微笑着倚窗而望，透过窗隐约可见两个穿着鹅黄的小姑娘捧着瓶走在室外的甬上，年幼的小姑娘正向窗内的妇人挥手。整个画面布局巧妙，画中有景，景中有画。

谢姨娘走到楼上，就听见妹俩的笑声从书房传了来。

向晴打开锦盒的时候，发现里面是个卷轴，还以为是一幅字画。等到把卷轴打开铺平放在书案上，顿时觉得不释手。

不知杨氏是如何得了俞文川的认可，俞老爷主，晌午在正堂摆宴，全家一起用膳，还破例给几个妾氏也留了座。

“不，我是太喜了，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我以为，我以为这府宅之内，只有我还念着母亲。”向晴声音已有些哽咽。

等到拓片得了，就是一针一线的绣了，向晚手艺有限，找了家里的女红师傅捉刀，当然只限于绣范氏的五官和表情。其余分，向晚足足绣了快半年。

“姨娘怎么来了？快来看看我送给的填妆。”

“你看，我的手指，快成了蜂窝，我决定这就是我的封山之作，以后再也不碰绣针了。”向晚故意苦着脸逗向晴开心。

“姨娘就知编排我。替我主。”

“这话是这么说？”

“那情好，等你嫁人的时候，就着块红布门吧。”时下嫁的盖都是要新娘自己绣的。要是有那手艺好的，还需要绣一整被面。

这是一幅绣品，以画作的方式装裱起来，当然这并不奇，家中也有几幅上品绣画。

“不说话，定是嫌弃我送的礼寒酸。”向晚故意委屈地说。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