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儿的是个陌生的姑娘，瞧着读的书，应该是同城外校的，大约是想考Z大的研究生，就在这里学习了，方便查找一些资料和信息。

阮妈妈轻轻抚摸了一下小同学的脑袋，温柔：“你打小虽然举止淘气，但内心淳朴乖巧，从没有忤逆过我和你爸爸一分一毫，算是我们俩的福气。可是，你渐渐长大了，这一条长长的人生路需要自己去走，你总要去想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

阮妈妈又笑：“那你能提说服妈妈的建议吗，在研究生考试之前。”

阮妈妈微笑问她：“怎么了，妞妞？”

小同学怔怔地想着，许久，阮妈妈都几乎睡了，她才轻轻问：“爸爸是错误可又不得不走下去的选择么？”

阮宁到妈妈的手有颤抖，许久，才听到妈妈带着与往日不同的生冰冷开：“对，他是我这辈过的最错的选择。”

回去了，瞧见妈妈恢复得好，也果真不带病容，只是还输着消炎药，下床不方便，要搀扶着，担心伤裂开。

阮宁挠挠发：“嗐，说来我都害臊。我觉得自己没用，什么都不喜，也不知要什么。”

阮宁蹙着眉认真开：“妈妈，我一定要大学老师吗，我不喜教书，我觉得自己语言表达能力平庸，不是那块材料。”

，忙得焦烂额。

姑娘像是没听见，继续学习。阮宁又大了声音，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那姑娘嘲地瞟了她一，连动都没动

阮宁的书本都被她不客气地扔到了一边，看着多少教人有些生气。阮宁犹豫了会儿，想着找座位实在不方便，就拍了拍女孩的肩，小声地说了一句：“同学，这是我占的座位。”

阮妈妈起初没告诉阮宁，后来无意中说漏嘴，阮宁才知妈妈生病了，就赶赶回家了。至于那个占了的座儿，阮宁把书摆在桌上，料想自己只回去一两天，大约也没什么问题。

阮宁在家陪护，给妈妈和了两天饭，跟叔叔换换手，让他也歇歇。阮宁晚上给妈妈换药，凝望着炉火，有些迟疑。

阮宁第二日，又匆匆地回到了学校。

阮妈妈摇笑：“并没有呢，年轻的时候，其实每一步都没那么清楚，有些时候甚至走过去了才发现，当时明明有更好的选择，而且心里隐约也觉自己选错了，后悔、遗憾这些情绪也都经历过，可是就算年少无知，也是自己的选择，只能一边担忧一边勇敢地往前走。走着走啊，忽然就发现，豁然开朗了。毕竟，哪一条路都有喜怒哀乐。”

阮妈妈愣了，许久，才笑：“你想什么？”

阮宁夜里，了一个梦，她梦见爸爸变老了，着老爷爷才会着的防风帽，坐在摇椅上，哼着军歌儿，他说，我的妞妞呢，我的妞妞怎么还不回家，看看我这个老。

她走时便有些担心自己占的座儿，回来果真被人占了==。

阮宁陷了沉思，她喜妈妈说的话，她觉得心里的困惑有了些消解，可是还有一些不甚明了的东西。

醒来时，脸上全是泪，还余下些残缺的哽咽。

阮宁想辩一句，声音却低了下去：“我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阮宁握住妈妈的手，问她：“妈妈，你人生的每一样决定都是想明白才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