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手里骤然一轻，她连忙阻止，“我搬得动！这底下都是油，您别沾……”

苏忆秋自的坦然源于她天生很难有太过激烈的情绪，又常常离情境，只一个旁观者，既俯瞰苍生又审视自我。

苏忆秋倒没骗她，下午确实有个小会，她这阵有件事正求助导师帮忙，也需要把手上的分项目接去。

路过试验楼，远远地就被门的一个人喊住了，“欸！李老师的学生对吧？！”

秦思学上飞机前才参加完会议，穿着括考究，苏忆秋不论见过多少次他衣冠楚楚的扮相，依然免不了有些心神驰。

……

那李老师有没有提起她的事？她不是想刻意瞒着他，只是事情来得突然，这几天他还在外地，她是打算当面告诉他的……

后又觉得自己想法太过傲慢和刻薄，毕竟疼痛是她满足的手段，别人也许是真痛苦，只是没有更好的选择。

她还听过有个原满不在乎地分享，说她每每抓到丈夫轨，就能从他手里每个月多拿上一万零钱，反不得男人在外面玩得更浪些。

正如财主粮吃腻了可以换鱼，再腻了龙肝凤胆也可试着搞一尝尝；若是乞丐，手里只有一个馒，掉在地上沾了泥，也是要捡起来混着沙土咽下去的，咙硌血总比饿死。

白蓉念叨够了她，恨铁不成钢似的叹着气走了。

她有心虚，再看秦思学的态度自然，猜测他该是不知的。

这几年见识得多了，官也好，富商也罢，多是四五十岁的男人搭着二婚三婚的年轻妻；也有原在家里照顾老小的，男人边有个事业上的红颜知己，外面再养着时时替换的几个情人；还有那夫妻双方背景势均力敌，于是开放式婚姻各玩各的……总之凡阶层者，仿佛大都觉得简简单单过日是亏了的，如同端着金碗吃糠咽菜，对不起自己攫取财富和权势所付的辛劳。

“有人送了我几瓶市面上买不到的好酒，我来接你，顺便带给李老师。”

才把一块钢板搬离地面，苏忆秋就在心中暗暗叫苦，太重了，指被钢板边缘压得生疼，好在学院楼就在试验楼的旁边。咬牙走一半路程，胳膊也直往下坠，肌酸得发抖，苏忆秋绷着劲儿，弓着腰，小心翼翼地把它立在地上，扶着气。

所以当秦思学问她要不要以后在公司担任理职位时，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不只是因为她更偏好校园相对简单的环境，也许……还因为她在潜意识中想要避免将来可能会现的难以切割的麻烦状况……如果两人有一日要分开，她也希望是好聚好散，再理想些，还能作为合作伙伴相。

苏忆秋一开始心想，非鱼，安知鱼之乐，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白蓉要是知她被男人绑起来用鞭，估计也是一样接受不了。

“小秋，”白蓉见她左耳右耳地神游天外，声音提了些，“这次他们去Z市差，那个女的也跟着去了呀，下午我去机场接人，你去不去？”

读博后她和秦思学过上了半同居的生活，他差时候她住在博士公寓，他在家时她就回去陪他。

实属黑幽默。

“你们屋的人把东西落在这了。”

她闻声抬，有些惊讶，但还是乖觉地先回答他的问题，“我看试验室的老师着急走，又不远，没想到这么不好搬……您怎么来了？”

开完会，她又跑了趟主楼的教务，再回来时已经快五了，估摸着这时间秦思学应该已经到家，她打算回教研室关了电脑，收拾收拾早些走。

话没说完，秦思学已经稳稳搬起来抬脚走了，苏忆秋只好跟上，剩下的半句话弱弱飘在后面，“……沾到衣服上……”

苏忆秋快走几步，“老师？”

更多数不胜数的边新闻，是白蓉用着批判嫌恶的八卦语气讲给她听的。

在和秦思学的情方面，她也只是随缘快活的心态，今朝酒今朝醉，没期望过长久。

“他车停在机场的，说好不用我去接，”苏忆秋不为所动地摇，“而且，我下午有例会呢。”

正盯着地面缓神歇息，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怎么不叫个男生来搬？”

再之后她看白蓉也有所悟，在这大环境和基本盘之下，这位的唾弃声讨，在愤怒鄙夷之下更多是无奈无力的恐惧，尽她常赌咒发誓若梁光平对不起她，定是要跟他离婚，她是万万过不来那日的，苏忆秋的预测则是——倘若真有这么一天，她未必下得了这个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