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书吓了一，疑惑地转过来，抬一望便赶屈膝拜下了：“恭请皇上圣安。”

“你知是朕？”赵廷桢中笑：“对，你前曾见过朕。只是时间这么久了，你还记得？”

赵廷桢又笑了：“你是在提醒朕对你关照不够，疏忽了你吗？”

“不是怕，是敬重”周祈书柔声笑：“太后喜听故事，尤其还总是叫家把史书上的故事讲给她听，下恐怕不会放人吧。”

“不错，很灵巧。”

赵廷桢的脸有了一丝沉，默然片刻后，把她的手拉过来到前，笑：“你的事，朕记在心上了。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不要再称家，这个称呼朕不喜。”

周祈书莞尔笑：“皇上风仪众，令人过目难忘，家又怎会不记得呢？”

“家不敢”周祈书拜了拜：“能陪太后讲讲书、说说故事，也是家的福分。”

她说着，把针线绕好，收了腰间的荷包里。

赵廷桢愉悦地望着她：“你在太后边，还习惯吗？太后对你好不好？”

“习惯”周祈书了，答：“家有幸，蒙太后时时教诲，这份殊荣，家是激不尽的。”

“皇上”周祈书缩回手，往后退了两步，又向左右望了望：“这里，是太后的寝。”

“回皇上的话”周祈书迎上了他的目光，淡然说：“家尚未侍驾，心中惭愧，没有资格自称臣妾。”

赵廷桢心中一动，想起当日在周家园初见时，她也是这般楚楚灵动。他忽然就有了一异样的心神激，原来这些日，纵然蓬山阻隔，纵然人环绕，在自己心底的最，还是一直思念她的。

“太后的寝，可你是朕的婕妤，有名有份。”赵廷桢凝视着她，故意沉下了脸：“你是把朕看了登徒，有些不屑么？”

“太后喜听史书？”赵廷桢皱了皱眉：“都叫你讲了哪些历史故事？”

他对这小女的印象，除了秀丽斯文之外，又加上了聪颖灵四个字。

“家不敢”周祈书吓了一，迟疑着走上前，望着他的睛，忽然吃吃一笑扬起手来，指尖有银光转：“家手里有针，怕刺着皇上，那可如何是好？”

她抬起时，眸中盈盈，在皎洁的月下像珍珠一样闪动着光彩，夜风骤起，飘动的衣袂下，她一袭纤弱姿如同要临风而去，越发惹人怜。

赵廷桢见她笑的时候，俏可，又是一番动人景象，便握住了她的手，沉声：“你很怕太后？那朕就接了你去好不好？”

“为什么不自称臣妾？”赵廷桢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却微皱了眉：“你也是中之人，为何不规制称呼？”

“太后也是女人”周祈书笑了笑：“女人家听的自然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比如秦时的宣太后、汉时的吕太后柔韧相济，治家有方，太后就喜。”

他不由自主就走近了几步，去握她的手。

赵廷桢笑了笑，暂时没有说话，她没有直接回答“太后对她好不好”这个问题，而说“殊荣”、“时时教诲”，正是话中有话，向自己暗示得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