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初和她的反应差不多，有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睛。

想到陆湛每次睡着后被吵醒的脾气，青苏略微有麻。放轻手脚推开内室的门，他借着月在屋里略略打量了一，却发现陆湛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此刻正半坐在床上。一团小小的黑影正在锦被上来回蹦跶，兴奋而亲昵地将小小的脑袋往他手心里蹭。

木苏骤然抬，灯光下一双睛格外明亮。

可怜沈晚说的都是实话，却错估了这些小丫鬟们的思考方式。无论是木苏还是栀初，都只当沈晚是有了心上人又不好意思直说。

“把灯上。”陆湛。

栀初放好躺椅，一抬恰好看见沈晚绝对算不上愉快的神，不由忧心忡忡地询问：“小可是没睡足？待用了晚饭再睡吧？不然半夜又要饿了。”

先不论她家老爷和少爷都支持雍王殿下，单单是她家小还在护国寺救了雍王殿下，就足以说明这缘分的羁绊有多了。怪不得，怪不得她家小前段日还特意叮嘱，一定要在荷白面前说清楚她其实是倾慕雍王殿下的，原来是真的动心了。

栀初自觉想通了关键之，整个人豁然开朗。

她话音刚落，就见木苏拎着盒走了来。栀初生怕沈晚又会像以前一样耍不肯好好用饭，当即打开盒，故作惊喜：“今天有小吃的蟹粉酥！”

沈晚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却被她的话安到了，低声又重复了一遍：“你说得对……有缘的人自然会在一起的。”

青苏定睛去看，那黑影已经不见了，显然是已经机灵地蹿了内室。

柳沐向陆湛坦白了心意，两人甜甜在了一起，沈晚还记得，柳沐嫁前还夸了陆湛，说他什么人长得好，格也很好……沈晚听得满心喜，一睁看到被月映的树影后才发现原来是大梦一场。

陆湛没睡好，本没什么耐心应付这只情过的小家伙，他摊开手让小云雀蹦上来，随手解下它小爪上系着的竹筒，一扬

沈晚抬一看就知栀初在想什么，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倒不是没睡好，而是梦到了一个姑娘和她心上人在一起了，醒来发现是场梦，有遗憾罢了。”

夜寂静，这动静便显得格外清晰。负责守夜的青苏迅速起推开窗，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黑影蹿了来，毫不留情地甩了他一脸汽。

当晚，一只其貌不扬、全褐的小鸟落在了雍王府内院的一窗前。它先是啾啾叫了两声，又用小小的喙理了理带着气息的羽，见还是没人来，不由眨了眨晶亮的黑豆，对准窗啄了一下。

沈晚心里有惋惜，面上就不由带了些许。

想到最近沈晚总是在柳沐面前变着样地夸赞陆湛，栀初隐约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柔声安她：“小不必担心，如果有缘的话，自然会在一起的。”

木苏耳朵微微动了动，重新垂下，恢复成了平时木讷寡言的模样。

青苏立刻摸火折，将床不远的一盏烛灯燃。火光微微晃了晃，又很快稳定下来，青苏下意识再度看向床榻，认那团黑影究竟是什么之后，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浮了震惊之：“这是……西南献的那批小云雀？陛下不是赐给皇后娘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