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渐愈，尚有些发咳嗽之症，还需细细调养。”

陆湛捧着卷书倚在枕上，闻言懒洋洋地抬起了：“送到门房的？打开看看。”

青苏没听清他后半句话，下意识接话：“主您说什么？”

雍王府的侍卫到底比沈家的护卫得力，很快就将信送到了沈府门房。一听这是要给荷白的，门房倒是也没怀疑，只当陆湛有什么事情，丝毫不敢耽误地将信亲自送到了荷白手上。

“倒是被你说中了，”陆湛细细看了字条，一连几天不能门的烦躁一扫而空，眉梢角都漾着丝轻快的笑意，说着，他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这么单纯，委实太好骗了。”

下已经快到落锁的时间，沈晚换了轻薄的衣裳正等着沐浴，见荷白过来一时间还有难以置信：“回信送来了？”

陆湛一怔，下意识劈手夺了过来，动作之矫健，半看不太医回禀昭文帝时说的“发不退”、“虚弱”的模样。

——若是真仔仔细细剖析起来的话，可能也有恶趣味在。

青苏应了，将字条外密封用的火漆小心破开，略略一扫，里登时多了三分笑意，“主……是沈小让荷白送的信，想问问您如何了？”

他神情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危险，青苏被看得后背发凉，抿老老实实地开始研墨，不敢再说话了。

青苏收到字条和玉佩时还有稀奇，验了没有毒之后规规矩矩地转到了陆湛的手上：“主，荷白让人送到门房的消息。”

“您，”青苏睁睁看着陆湛顺手抄起笔，惊讶地瞪大了，“您要亲自回复？”

因着沈晚在护国寺救了他之后却佯装不识、不愿承认的态度，陆湛对她便多了些实打实的好奇。又加上皇后掺和了一脚，往沈晚边放了两个医女，陆湛时不时就能收到关于沈晚的消息，这好奇就发酵成了不自觉的关注。

陆湛挑了挑眉，“怎么？不行？”

保险起见，荷白并未用平时传递消息的小云雀，而是写了张字条，连带着一块玉佩，让人一起送到了雍王府。

荷白轻轻地了：“我和王爷边的护卫有情，就代您打听了下，王爷已经渐渐好了，只是还有些发和咳嗽，

保险起见，荷白先私下拆了信，没发现什么异常，便送到了沈晚手上。

故而，发现沈晚也一直私下关心他的时候，陆湛心里就多了说不清不明的喜悦，在这算不上熟悉的喜悦情绪驱使下，陆湛写好字条给青苏，吩咐：“让人快些送到沈府，记住，是你回的。”

沈晚松了气，担忧的情绪微敛，脸上总算有了笑模样。

陆湛轻咳了声，掩饰：“我是在想这封信要怎么回。”

无辜背锅，青苏敢怒不敢言地看了他一。

写完，陆湛又琢磨了两遍，确认没问题才撂下笔。平心而论，他倒并不是想让沈晚担忧，不然也不会听了青苏的话后喝了第二碗姜茶，但一来他对外还称着病，如此回复也是谨慎起见。二来，陆湛其实也想看看沈晚探听这消息后是打算什么。

一室令人心安的寂静中，墙角瓶里的月季散发着清香，陆湛勾着缓缓落笔——

咳一声聊掩饰，才佯装思量了下：“小且等一等，婢去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