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本来便是七妄送给她的，说这话未免有些无理取闹，不过七妄却不介意，糖本来便是给绯璃的，送给了别人便是他不对，于是，他很是认真地回答：“好。”

却见着七妄微红的耳朵。

“哇！好多糖！”

然后敛眉，这木工，也是优昙为七妄的。

“这样才顺许多，哼，才不要像优昙那样！”

绯璃抿，然后拉开屉。

恰巧看见绯璃探窗的小脑袋，莫名有些局促，言语多了几分嗫喏：“徒儿告退。”

绯璃伸手去比。

不一时，她便听到了七妄的脚步声。手下正开着盒，扬起盒盖，对七妄笑：“七妄快看，我给小和尚添了发，果然好看许多！”

是那个丑丑的盒。

心里温得不可思议，绯璃笑开，剥了一颗嘴里。

盒面上光的小和尚蹲在地上，小鱼冲着他摆尾，溅到了他的脸上。

七妄床桌上的泥人颜比以往黯淡了不少，绯璃伸手去抚，那小人面上笑得傻气，她也跟着弯了。

绯璃当下弯了眉，笑眯眯地挥手打招呼，看向优昙时，别扭地哼唧了一下转过去。

却都很整洁，想来七妄定然是经常拭的，不过七妄一向洁。

“呀，了然吃了我好多糖！”绯璃鼓起了腮帮，故意皱眉有些气恼，“好气哦。”

“嗯。”优昙摆手，抬步向门外走去。

闻言七妄答，“分给了然他们了。”

这气恼很假，七妄看了来，只是叹气好笑：“放着也便不能吃了。”

“嗯。”七妄笑。

草蚂蚱、竹蜻蜓……早已枯泛黄，墙上的风筝已有了岁月的痕迹。

“那以前的糖果去哪了？”绯璃着糖问，大约是糖太甜，她的声音都染上了甜意，听着让她自己都有些害羞了。

绯璃没有关门。抬打量七妄的房间。

“那可要还好久了。”绯璃红着脸笑，大睛滴溜溜地转了下，语速放慢了许多：“那大概要还一辈！”

她这般厌恶他，却恨不起来他。连夭儿都未曾怨愤于他，她又有什么资格。

绯璃装模作样地思索了一会儿，同意了说法，“那就送给他们吧，不过，糖可是你送的，七妄，你欠了我好多糖！”

“不久！”七妄否认，解释：“每隔半月便会准备新的。”

不过，七妄怎么还没来呀？

“真甜。”

绯璃抱着盒探向窗，七妄正看过来。

“怎么？”

绯璃挲着小人，觉得这光有些刺，便寻着刻刀在小人的上添了许多，直到小人满青丝才堪堪停下。

与四年前并无太大不同，只是书架上多了许多书籍，桌椅也比之从前要了许多。

绯璃敛眉，角微弯，似哭似笑。

她这般意气用事，是在厌恶优昙吗？

绯璃这才注意到手下的盒并不轻巧，里面了满满当当的糖果，糖果的甜香扑鼻开来。

一辈吗？七妄看着比自己矮上许多的少女，一辈都会见面吗，真好，就像家人那样，七妄，说得认真：“好。”

那边，绯璃匆匆了七妄的房间，本想大力关了门，却在碰到门的时候，一愣。

“嗯。”

“这是给绯璃的？”

“七妄，你真好！”七妄，你可是和我许下了一辈的，真好。绯璃笑意更甚，“果然最喜七妄了！”

“七妄什么时候准备的？”绯璃好奇，糖果却没有化变形，糖果并没有放置太久，绯璃抿藏笑，“莫不是我走后七妄便会备着？那么久该是不能吃了。”

还是在厌恶自己在看到优昙时升起的崇拜和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