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菩萨的化吗？某直觉告诉她，行聚合剑的神便是前的菩萨。

麟逍摇摇，笑了笑：“想必是我记错了罢。”

观音笑着颔首，并不多言，举步前行。

“你为何盯着菩萨，菩萨都走远了？喂！”

话音一落，前的菩萨便已消散于无尘林中，司命只闻到她离开时上淡而清的菡萏香气。

“你脑摔坏了，菩萨拿的是什么容不得你置喙，别啦！我还一天捧一朵儿呢。”赤星稀奇地看着他。

司命握手心莲，想起已然毁去的独还，轻叹一声。

司命想起上万年前的模糊对白，应：“是。”

“司命，你忘了，从前你对我说万法依天命而行。”

“你拿这莲予他也好，还是忘情丹也罢，便当我今日赠你的礼。”

“敢问菩萨，那只也是为了他死去的妻闯仙界吗？”

两人嬉笑着，见了她却立刻敛神，恭敬地行了礼，其中麟逍格外局促，目光落在那雪白影上，虽不痛苦，但却十分别扭，僵：“见过菩萨。”

“凡人常言可得解脱，唯神佛前。那司命你猜，神佛又在何得解脱？”

“草草翻阅过。万年前我在人间历练之时也曾看过一本古籍记载，有位妖为了凡人妻的容貌闯袅谷夺不寐芝，令我印象刻，觉得何其可笑，如今想来好似是同一人。”

想来是难得见她斗法的。

这语气平静且淡漠，司命听了却像淋了一场秋雨，丝丝缕缕，沁伤人心。

观音正回南海，她今日未去大雄宝殿，只是折下南海的一株菡萏传与世尊，世尊看了，便也明了。

司命微讶。

“什么？”

“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是他未曾看透。”

观音轻笑：“我为何要了解他？我不过只是明白痴执而已。”

司命手心一凉，青莲散着淡淡的佛光，静静躺于她手心。她倏然一惊，见那位菩萨温温柔柔笑：“诛杀一只满杀孽的，可是功德一件。”

司命倏然明白了，难怪菩萨说他是为了幻象。

“？没注意。”

观音持着菡萏，拨它未开的叶，安静垂下的睫柔如雨，答：“确实可笑。”

“有朝一日，若是你不能任他自生自灭，司命不若亲手杀了他。”

“怪不得菩萨说连累于我。”司命望着她安静的背影，“不痴不成。”

“怎会呢？菩萨不必放在心上，我明白那自有菩萨的理。”

观音微微转，再度坐于柳树下，好似方才轻易毁去一把剑，诛灭一位剑灵只是无关要的曲。

“嗯。”

“万年前，是菩萨诛杀了他？”司命却问。

麟逍却是一愣，直到那抹影越过他，徒留一抹淡淡菡萏清香时，他才愣神：“赤星，你有没有发觉菩萨手上多了枝菡萏？”

“我不明白那只为何那么执着，就好似我如今仍旧不解斐孤为何如此执着，竟也重蹈覆辙。”

“我亦一叶障目许久。”观音扯下一叶青莲，随手一掷，“而今才想明白其中因果。”

“这剑的主人与菩萨是旧识？”司命想，何至于此呢？一把残破不堪的剑，一个毫无生气的剑灵，还能掀起什么波澜呢？

司命一怔：“如菩萨这般法力通天，还有不能之事？”

观音叹：“我最后悔的事，便是没有杀他。”

司命：“一只为了凡人竟敢闯西天，何其疯狂，那凡人便是他的执念。”

她走到司命前，：“当日你驱傀儡于南海向我求救，我未能救你。而这把不该存在的剑却也算是我害了你。”

那齑粉散于她裙边，没能留住她一多余的目光，也不曾沾染她半衣裙。

观音却笑：“你不明白，不救能有什么理？不是不想救，便是不能救。”

司命摇，观音起，语气轻柔却带着某隐秘的警醒：“须知，不得解脱的便算不上神佛了。”

“他是自戕而亡。”

“我听闻，昔年也有一位以血阵上西天？”

观音的目光柔柔地落在司命面孔上：“这诸天神佛哪个不是法力通天？不能之事却也数不胜数。”

观音并不掩饰：“是。”

“明明是清苦的味。”麟逍却，“好像也变了。”

“我记得从前明明是柳枝才是。”他喃喃。

“走罢。”

观音摇摇：“算不得什么旧识，不过是一只罢了。”

为幻象而痴，可不得为幻象而死。菩萨了解他，也算是借此杀了他。”

“不错。”观音答，“你看了那本典？”

“司命，莫再烦扰。”

观音手指一顿：“或许是为了他中的幻象。”

观音只陈述：“这世上不会再有人驱使剑，再炼血阵横生枝节了。”

回程之时，恰好在不周山偶遇龙女与麟逍。

“那便是如此，纵有通天之能，亦不能肆意妄为。”